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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放开手,薛屏岫就倒在了地上,并不是平躺的姿势,双腿压在下面分开呈半跪半坐状,上半身也无力地趴伏下来,手臂伸展,露出半截霜雪一样的腕子,在漆黑的地砖上显得更加洁白。
那一身华美的嫁衣堆在地上,平添几分艳色,薛屏岫半阖着眼,倒像是醉卧在地上,不胜酒力的模样更为动人。
于是崔永祚就剥去了他身上的衣服,因着醉酒的缘故,身上泛着粉,比桃花略淡的颜色,热意下倒不好说冰肌玉骨,却无一丝汗,干爽温热,暖玉一般。
崔永祚便将薛屏岫放入浴池里,让他后背靠在池壁上,纯黑的浴池显得他肌肤粉白,勾得人心痒痒。
帝王脱个衣服的功夫,再入浴池就看到醉倒的小皇后已经滑入池中,手臂一揽,薛屏岫就又贴到怀里,一副醉倒困极的模样,一双玉臂紧紧贴着腰间,湿漉漉地长发贴在后背上,入水处又水草一般散开。
薛屏岫此刻分明已经无意识,却依旧是半阖着眼,烂醉如泥地靠在怀里。
于是一夜情浓似酒,香汗渍鲛绡,几番微透。
1————————第二日薛屏岫醒来时,早日上三竿,身侧锦衾冷透,可见人早走了。
,!
他刚要开口,就感觉嗓子干哑,身上也腰酸背痛。
“咳……”
好容易才发出声音,床前的纱幔顿时被撩起,陈嬷嬷和宫女云舒端来一盏蜜水,陈嬷嬷把他扶起来,而云舒都不必他动一下,就一勺勺给他喂了半盏蜜水,又端了温水给他喝了些。
他这才感觉能开口,昨晚的记忆顿时浮现,心里暗暗咬牙,却没露半点痕迹。
“陈嬷嬷,更衣吧。”
虽然喝了水,嗓子仍然疼痛难耐,说的话也简短。
陈嬷嬷告诉他今日无事,梁帝强权,宗室被压制已久,不需要今日就见宗室,宗室与外命妇随时都可召见。
而嫁妆都已送来,粗略点过,还未归置全,部分已经放置在寝宫,其余都还放在库房未曾动过。
又说梁帝为他制了数身礼服常服,其余北地服饰也有,还允诺他可随意决定日常穿着,除却必需穿礼服的时候,不必过问。
薛屏岫听到这里却笑了一声:“原来我穿什么衣服本来还需要他同意,倒好笑。
得体与否难道我自己无从分辨吗,咳咳,”
他说得急了,嗓子剧痛,又咳了几声。
陈嬷嬷看他一时失态,也未多言,她近距离接触,更能看出薛屏岫昨晚多激烈,知道他被折腾狠了心里有气,忍都不肯忍一分。
又说,梁帝就把这后宫交给他,如何管理由他决定,若是不愿,去说一声便拨女官过来。
薛屏岫也没再多说什么,只是换好了衣衫,只取了一支青玉簪将青丝尽挽,便挟着几人去了那座应当属于他的宫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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