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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风轻轻拂过,枝头晨光熹微,暖阳洒落,映的风传花信,杨柳新晴。
东府小院中,只听得琴声袅袅,如清泉流响,音韵清灵,伴着簌簌落下的缤纷花雨,远远望去,轻轻袅袅似被一层薄雾笼罩,让人不由自主的为之神往,想要摘下那层朦朦胧胧的面纱,一探究竟。
可这似真似幻的美好却并未持续多久,一曲毕,只听得春风习习,再次映入眼帘的,便是院墙之上的那一株新柳——
一株歪歪斜斜,甚至有些吊儿郎当的柳树。
只闻亭内弹琴之人一声冷笑,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几只在春风中飞舞的石子,只听“哐啷”
几声,便传来了一个物体重重倒地的声音。
“哎呀,这是哪只呆燕这么不长眼,掉在哪不好,偏偏成了一只——落汤鸡啊!”
粉墙黛瓦之上,只见一只颤颤巍巍的手死死的抓着开出墙头的那株柳枝,过了些许,才踉踉跄跄的爬上了墙头,拍了拍手上的灰,满是懊恼的看着院中女子。
可那女子却莞然一笑,指尖微微转动,又是几颗石子落地,可院墙之上的那只呆燕却好似提前预料了一般,手腕轻轻转动,便轻巧的接住了那几颗迎面而来的石子。
“我可不是一只呆燕。”
“那你是什么?一只鬼鬼祟祟见不得天日,又满肚子坏水的走狗?”
女子微微仰头,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望着墙上之人,好似看戏一般,唇边漾着一抹浅笑,眉眼弯弯似一弯新月。
“非也非也,贺姑娘此言差矣。
我可不像你口中所说的那么不堪,相反啊,我与你可是——”
“可是什么?”
“羁绊不小啊。”
“口出狂言。”
贺清蕴心中不由一恼,眉头轻轻蹙着,面上忽添了几分愠色,却被日光晕染的清清浅浅,似一弯水波荡漾。
“谁说的,我与你可是——东郭先生与狼,吕洞宾与狗,郑子瑜与贺清蕴啊!”
话毕,男子手中把玩着石子,趁着贺清蕴懊恼之际,轻轻一掷——
“哎呀,这贺小姐是怎么了,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呀?是天生不爱说话吗?”
贺清蕴揉了揉那被石子擦着而过的肩膀,气的直跺脚,又是过了些许,才反应过来,捡起了地上的石子,使足了劲扔了回去。
“你也姓郑?”
男子接住了石子,笑着回道:“对啊,怎么了?这普天之下姓郑的人多了去了,不会是让小姐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?”
“既然如此——那我更要打你了。”
话毕,她面上笑容更甚,又是反唇相讥道:“也不知道是谁,昨天费了好大功夫,可是终于上了心上人的床呢~”
男子又是几番闪躲,但又不忘笑着回语嘲讽:“是啊,也不知道是谁啊,不仅对救命恩人恶语相向,还几次置他于险境。”
“是不是啊,贺小姐?”
“是啊,我可不是什么做事鬼鬼祟祟见不得人,大白天的还戴着什么面具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——什么小贼呢!”
贺清蕴轻哼一声,抱着肩膀坐在了院中小亭里,嘴上也丝毫不留情。
“别别别,大小姐,你们贺府家大业大,光天化日之下,你就是借我八百个胆子我都不敢啊!”
那人一面赔笑着答着,一面索性也不再与之“计较”
,寻了处瓦面平整的地方坐了下来。
贺清蕴也顺势坐下,同时反问道:“这光天化日的,谁家好人坐在房檐上啊,要么是别有目的,要么就是……”
“放心,我劫财不劫色。”
话毕,男子从怀中拿出了一副玉佩,扔给了贺清蕴。
“所以你叫郑子瑜?”
男子并未回语,只是笑着岔开了话题:“大小姐,我今天来可不单单是为了这一件事。”
“那是为了什么,携恩图报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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