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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此,住进来这些日子,她与元穆安竟是一次照面都不曾打过。
谢皇后想了想,又道:“四娘,过几日,你亲自往东宫走一趟,给你表哥请个安,也代我看看他近来在东宫是否一切都好。”
她想给谢颐清亲近元穆安的机会。
谢颐清听罢,并未露出欣喜的笑容,低头答应后,便扶着谢皇后到床边,看她睡下,吹熄蜡烛,转身出去了。
……毓芳殿里,秋芜不得不叹一口气,重新盖上手中的药瓶,起身吹熄蜡烛,拉开门,一言不发地跟着海连走小径绕进御花园,往东宫行去。
这时候,她不大担心会被人发现。
毓芳殿的宫女们住在别处,入夜后若无急事,很少过来打扰她,而御花园中,一路自然都有康成安排。
她只是有些担心,白日在清宁殿贸然请他解围,是否惹了他不快,才会让他一天之内,第二次召她过去。
对她生气倒没什么,只恐迁怒元烨。
路上,她笑着问:“敢问海公公,殿下召我去时,可还说了别的话?”
海连是康成手把手教出来的,年纪虽小,却如猴一般精,一听这话,就知道她想问什么,遂转了转眼珠,道:“咱们可不敢乱说。
殿下吩咐时,我正在殿外当差,是干爹命我来的,还嘱咐我慢些走,别累着秋芜姑姑。”
秋芜入宫也有近十个年头了,自然听出他话里的意思,这才稍稍放下心来。
入了东宫,海连照常带她直奔清晖殿。
康成早已等在殿外,见她过来,立刻笑着指了指里头,带她进去:“秋芜姑姑来了,殿下正沐浴呢,想必这会儿已快好了,姑姑先歇一歇吧。”
他说完便转身退出去,连带着将门也严严实实阖上。
秋芜在偌大的后寝殿站了一会儿,正犹豫着是否要主动服侍元穆安沐浴,便见浴房的门已被打开。
一股潮湿的水汽争先恐后从门中溢出来。
元穆安就从那股水汽中缓步出来,身上只一件松垮的青色衣袍,挂在两边的肩上,随着走动的幅度上下翻飞,白日里束得一丝不苟的乌发也披散在脑后。
没了在人前的衣冠整肃、庄重端方,此刻的他看起来颇有几分纯粹的俊朗。
秋芜不再犹豫,当即取了架子上备好的巾帕,上前行过一礼后,便站到他的面前,擦拭他被水汽沾得湿润的脸庞、脖颈。
元穆安没有拒绝,站在铜镜边任由她手中的巾帕在自己脖颈上一点点按过去。
他身上的青袍未扣腰带,险险挂在身上,衣襟底下坚实有力的胸膛若隐若现。
秋芜当然不是第一次见,却仍旧忍不住脸颊泛红。
元穆安站得离她极近,身上的水汽没遮拦地盖到她身上,又为她蒙上一层柔光似的水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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