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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也是当初和常泰商议好的,孩子送出去,明面上总要有个理由。
弘晳不会对任何人讲真正的理由。
他指着生下来就健康漂亮的小纶布说先天不足,常泰一句话都没说,由着他‘指鹿为马’了。
弘晳保住赫舍里氏一族,常泰深信他。
弘晳也不可能真的和赫舍里氏一族撇开关系,太疏远反而也不妥当了。
他索性承认了这么些往来。
他玛法这个人,喜欢若即若离的相处,若是太过干净,反而心生怀疑。
“至于什么蒙古人。
爷不知道。
一概不知。
你们等噶礼入京问他吧。
属从的话就当真,未免太武断了。”
弘晳是死不认账。
他叫巴勒多尔济先进京接触,这不是万无一失。
事实上,也没有什么事是万无一失的。
可这些事里头,真正的小辫子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抓住的。
焉知他不是故意露出破绽呢?
康熙不表态,弘晳就当他身处深宫什么都不知情,撒娇诉苦般地说:“玛法可知道,外头如今都在传孙儿什么?”
“他们竟说孙儿和蒙古人勾连,是大清的叛国罪人,是准部余孽,要卖了朝廷示好。
说噶礼是孙儿手底下的人,还有常泰,跟孙儿也是一伙的。
要祸害玛法的江山。”
“孙儿不过是个皇孙,身上半分爵位都没有,值得他们如此吗?没凭没据的,这等骇人听闻的话都编出来了。
说到底,还不是因着玛法宠爱孙儿,又宠爱孙儿的阿玛么。”
“孙儿屡次同玛法说了,阿玛活不长久了,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,不若就请玛法废了阿玛的太子之位吧?阿玛不做这个太子了,他们也不会日日揪着孙儿不放了!”
“玛法要是不废太子,下一回,他们就要说阿玛是叛国罪人了!”
“求玛法给孙儿,给阿玛一条生路。”
弘晳跪下,情真意切的磕头。
他用了力,额头很快见血,皮肤都磕破了。
早先闹着要求废太子,都是小范围说的。
没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说过。
在场的基本都是揣摩康熙的态度,依着圣意办事,其实心中未必没有疑惑。
大多数人对重新开始办差却处事温和公正的太子还是很有好感的。
有这个不着调的皇长孙比对着,众臣便觉得有个正常的皇太子简直太好了。
乍然听见皇长孙求皇上要废太子,很多人遽然大惊。
再看皇长孙额头都磕破了,众人就吓到了,连请皇上息怒,或者说不要废太子的话都忘了。
就愣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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