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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孙策也拿不准议事何时结束,他只知道看包大人和几位相公的脸色时间肯定不会短。
白玉堂急着离开,也实在憋不住这几天看到的事情,索性直接在马车里和他们说,“京城百姓对契丹人深恶痛绝,前两日大相国寺的万姓交易中有个号称圣手书生的读书人当街卖字,那书生的字画不卖契丹人,耶律梦龙非要买,俩人就起了冲突。
好在有个年轻公子不惧辽人跋扈上前解围,这才没让耶律梦龙当场把那个书画摊给掀了。”
他行走江湖多年,一眼便看出那个年轻公子是女扮男装,便留了个心眼让街上的乞儿看她家住何处,那乞儿拿了银子守了大半晌,临近傍晚才看到她进了兵部侍郎秦彭年的府上。
秦彭年有一个亲生女儿,家里还有个外甥女借住,他不知道女扮男装出门的是哪一个,反正看衣着打扮肯定要麽是他女儿要麽是他外甥女。
他觉得大概率是亲闺女,外甥女寄人篱下,应该不会做出这麽惹人注目的事情。
回归正题,如果只是耶律梦龙在街上和大宋子民起冲突也就算了,可疑的是他晚上做出在驿馆休息的假象实际上却不在房中,而昨日一早,他那副使就带着聘礼去秦侍郎府上下聘,说是要求娶秦府小姐冰姬为王妃。
白玉堂:???
事情是怎麽从冲突争端忽然跳到下聘求亲上的?
耶律梦龙是辽国王子,以他的年纪这应该是第一次来汴京,这是一见钟情?
他能查出那位“年轻公子”
的身份,耶律梦龙自然也能查出来。
如果在字画摊上女扮男装和他起冲突的那位就是秦府小姐秦冰姬,俩人不打不相识也说得过去,可他们一整天除了在字画摊上说过几句话就再也没见过,直接就去下聘是不是有点过分?
更过分的是,秦侍郎竟然同意了。
辽国王子猛不丁要求娶他女儿,他身为大宋高官,竟然直接同意了。
先不说宋辽两国乃是敌对国,就说条件,耶律梦龙是辽国王子又能怎样,哪个当爹的愿意把闺女嫁到辽国地界儿受苦啊?
他不明白,但是他大为震撼。
秦侍郎的反应那麽离谱,该不会耶律梦龙大半夜不在驿馆是去秦府了吧?
公孙策心头一沉,“白大侠,你说的秦侍郎,当真是兵部侍郎秦彭年?”
白玉堂非常确定,“是他,我连他家里几口人都打听的清清楚楚。”
秦彭年家里人口不多,只有他、他夫人、他女儿和他外甥女。
他夫人不是原配夫人,而是原配夫人去世後娶的继室夫人,他女儿是原配夫人留下的,外甥女是他妹妹的孩子,妹妹妹夫双双亡故,所以才养在他身边。
额、等等,这麽一说的话,该不会是继室夫人和原配夫人留下的女儿之间的後宅争斗吧?
正常当爹的肯定希望女儿嫁个好人家,就算想攀附皇亲国戚攀的也是大宋的皇亲,不会大老远攀扯到辽国。
如果是後娘故意磋磨继女,那事情就不好说了。
得嘞,具体什麽情况等他再打听打听,耶律梦龙今天被吓的不轻,正是方寸大乱的时候,这种时候最容易露出马脚,他不能让人脱离视线太久。
“还有就是,耶律梦龙在城外聚集了十来个江湖人,不知道他想干什麽,等五爷混进去再仔细打听。”
白玉堂简单把他这两天打探出来的告诉几人,说完之後直接掀开车帘飞身离开,一点时间都不肯浪费。
展昭看的心痒痒,衙门接下来没什麽事情给他干,他也想和白玉堂一起出去盯梢,“先生,耶律梦龙那里需要白五爷盯着,我去城外帮他打探那些江湖人的消息。”
五爷一个人分身乏术没办法同时兼顾两处,他们两个一个城内一个城外,正好让耶律梦龙无处遁形。
公孙策知道拦也没用,摆摆手让他自己去和白玉堂商量怎麽分活儿,然後马车里就又少了个人。
苏景殊摇头叹气,“先生,他们俩官服还没换呢。”
这麽大喇喇跑出去,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?
公孙策笑道,“他们两个应该不会傻到穿着官服去盯梢。”
“也是。”
苏景殊嘀咕了一句,然後可怜巴巴的询问展猫猫和白吱吱都走了,马车里空间大,他坐的屁股疼能改成趴下吗?
公孙策: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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