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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哥儿说的不错,他们家老爹的人脉常问常新,每次都有新收获。
“二哥,马上就要放榜,你怎麽一点儿都不带紧张的?”
苏景殊将空碗碟收好放进水盆,非常羡慕他哥的心态,“我今年没考都紧张的跟什麽似的,你倒好,天天都跟没事儿人一样,三哥那样才是正常举子该有的状态。”
随着放榜的日子越来越近,他三哥已经连续好几天没出书房的门了,吃饭睡觉都离不开书桌,一挪窝就焦虑。
这位可好,就没见他焦虑过。
大苏笑的开心,“没办法,天生的。”
苏景殊不搭理他,一边往外走一边想事情。
话说柳先生现在住哪儿?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,身边人能照顾他吗?
他隐约记得老师上课讲过柳永晚年穷困潦倒死时一贫如洗,生病时是相熟的歌妓照顾,死後还是妓子们凑钱将他安葬,甚至连给他祭奠的亲人都没有。
蝴蝶翅膀早在他出生那天就扇动了,柳大佬应该不会再那麽惨了吧?
不行,不放心,还是得去问问,“二哥,我还有些问题要找爹,你先回去休息还是和我一起?”
“一起一起。”
苏轼有些迫不及待,柳永是作词的大家,他也喜欢作词,可惜春闱考诗赋不考作词,不然他比现在还轻松,“柳先生生性洒脱,所作之词道尽大宋太平气象,可惜……”
苏景殊推着他往前走,“二哥,别可惜了,人家柳先生的词传遍街头巷陌,他要的不是你的可惜。”
士人阶层看不惯柳永的词又能怎样,流传後世的是人家柳永,他们有本事排挤倒是有本事也写出一首流传到後世的词啊。
晏殊晏相公不算,晏相公认为柳永的词不够雅,那属于大佬之间的文人相轻。
听他们家老爹的意思,柳先生曾经年少轻狂,如今垂垂老矣也不曾收敛狂傲,人生在世哪里来那麽多枷锁,开心就完事儿了。
苏轼笑笑,“说的也是,开心就够了,无需在意他人。”
主院里,苏洵听到动静晃晃脑袋,“我就说景哥儿不能那麽消停,臭小子刚才走的太快,什麽事情都没问清楚,反应过来之後还得来问。”
程夫人披上衣裳,轻飘飘看了他一眼,“景哥儿和子由做事一丝不苟,还不是你和子瞻不管事儿逼出来的?”
现在还嫌她儿子闹腾,脸呢?
老苏隐隐感觉有凉风从身旁掠过,当即坐直身板回道,“咱们景哥儿聪慧过人,公孙先生不止一次和我夸他,都是夫人教的好。”
苏景殊隐隐听见爹娘在房间里说话,敲门进去後好奇不已,“娘,你们说什麽呢?”
程夫人温婉一笑,“在夸我们景哥儿稳重能干知道心疼娘亲。”
小小苏骄傲,“是的是的,我就是那麽稳重能干知道疼人。”
大苏探头,眼含期待,“娘,我呢?”
程夫人笑容不减,“你啊,也就那样吧。”
苏轼想反驳,看到他们家老爹不停的使眼色又识相的闭上嘴巴。
看来是迁怒,不是他犯事儿,问题不大。
小小苏独得娘亲恩宠嘚瑟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,好在还没有嘚瑟到忘了找过来的目的,“爹,柳先生现在住在哪里呀?你们多久没见面啦?您去拜托他的话他会答应帮忙吗?”
臭小子一下子冒出来三个问题,老苏很有耐心的挨个回道,“柳七住在州桥的客店,我们前几日刚见过,他是个热心的人,心情好就会帮忙,心情不好的话就等到他心情好再让他帮忙。”
苏景殊卡了一下,“怎麽说的这麽玄乎?”
苏洵失笑,“他那性子,玄乎多正常。”
官家不喜柳七,士大夫就有理由排挤他,闹到最後连他的儿子为了保住前途也刻意与他撇清关系,若非他本人洒脱豁达,又岂受得了这连番的打击?
他如今已是花甲之年,一辈子无拘无束自由自在,自是万事随心。
苏轼好奇心重,凑过去问道,“爹,您怎麽认识柳先生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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