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险峻嵯峨接天关,高耸峰角插星河。
又见一条大路,从山麓绕行而上,两侧有些神像石雕。
那汉子道:“此去处,当真是佛家圣地。
风景奇绝自不必说,连前朝皇帝也曾拜访,大受震撼,遂命人做下这些神像分列,拱卫山寺。
姑娘你若能看见,也定会惊喜不已的。”
飞霜笑道:“我听你这一说,也顿感兴味十足了。”
那汉子道:“往前再行三里,便到抵山门,随后可沿马道去山腰前寺暂歇。
姑娘是到前寺的么?”
飞霜点头道:“前寺就行,我只求个符罢了。”
那汉子道:“也好,后寺山路艰险,马车不能通过,我还要用板车运哩。”
边聊着,边继续前行。
马车路经一座崖边拱桥,底下水声轰鸣,正是瀑布支流滚滚而过,携裹着残岩碎石,一泄千里。
桥后道路渐窄,且多了些许弯绕,两侧草丛盛长,高可过人。
却在一处坡后深丛中,隐藏着几人。
暗暗窥视已久。
为首一人,额阔脸方,鼻直口正,留齐短络腮胡子,一身精壮怪肉,塞在罗皂布衫中,几欲撑开。
原就是虎风堂、花蛇帮欲截杀的西岭帮帮主燕真。
旁边还有三人,做贩卒模样打扮,也是个顶个的强壮武夫。
其中一人道:“时运不济,叫仇家逼迫到这份田地。
本就折了两个兄弟,堪堪到义阳,却又被当地黑帮盯上。
我们刚到震雷山边界,便有哨探在山中紧盯,听风声不善,约有八九人之数。”
燕真淬了一口,狠狠道:“王八肏的杂种们,正面打不过老子,搞出这些阴毒暗算。
定是他们以为我若到光州,重整了势力,便要伸手到他们地盘立威。
故而提前下手,要把我们斩尽杀绝——”
略一顿,破口大骂道:“一群不见光的懦夫!
下三滥的废物!
不杀难解我心头之恨!”
旁边人见状赶紧苦劝:“帮主休要动怒,引来追兵,不是玩的!”
等燕真稍缓了缓,续道:“为今之计,只有按先前打算,诱使追兵误判方向。
我们在岔口地面已做过错误标记,刚经拱桥又隐藏了身形。
本来仍不算得上稳妥,但天可怜见,送了辆替死的马车来,我们可做隔岸观火,待追兵错认了目标,从这里追过去,便取小路从另一边转移。”
另一人道:“那么我们的马车怎么办?现在尚栓在后面树下。”
燕真摆摆手道:“这里离光州已不远,马车目标太大,很不易隐藏,不能再乘了,改作步行。”
众人齐道:“悉听尊命。”
随后又伏地暗察。
过不多时,果有一伙人,斗笠灰袍,各持兵器,骑马追过。
数了数,足有九人之数。
燕真怪道:“这伙人很是面生,且形容不像普通黑帮,莫不是仇家雇来的杀手组织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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