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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条蛇抬起眼睛。
虽然看惯了那双绿眼在人脸上的样子,不过当它们安在一条蛇脑袋上时,倒也毫无违和感。
唯一有违和感的是,明明顶着粗鲁凶恶的野兽模样,眼神却纯真柔弱似初生的孩童。
白色蚺蛇的瞳孔动了一下。
她因没有眼皮而无法作出眨眼的动作,但卢箫明白她其实是想眨眼的,便点点头以示回应。
“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怕,还敢抱我?”
蚺蛇不解地问。
“为什么要怕你?”
“因为我现在的样子。”
说完后,她还特意张大嘴,将尖牙抵入上尉纤瘦的脖子,仿佛下一秒就要咬断颈动脉。
卢箫笑着摇摇头,仍紧紧搂着她:“无论变成什么样子,只要我知道是你,就不会怕啊。”
时隔太久,粘腻粗糙的触感有些陌生,但上尉只会搂得比以前更紧,因为兽化后蛇皮的温度比往常还要低,她怕爱人着凉。
“可那年在拉瑙你吓得不轻吧。”
无理取闹的娇嗔。
“那时候我们又不是爱人。”
蛇的眼珠狡黠地滴溜转了一圈,带着坏坏的笑意问:“那你愿意和这样的我接吻吗?”
“当然愿意。
不过根据面部结构的差异,我们应该很难真正吻到对方。”
无比真挚的话语,一本正经的分析。
听到这话,那条巨蚺笑了;笑得很开心,也很温柔。
那是卢箫头一次看到一条蛇露出笑容。
很奇异,也很美。
雨停了。
白色的蚺闭上了眼睛,细长脑袋上淡褐色的斑纹也很安静。
渐渐的,她的嘴缩了回去,鳞片也隐没到了皮肤之下。
看到她重新平静下来,卢箫重重舒了口气。
她抽出一只手,摸摸怀中女人湿漉漉的发顶。
好奇心让她暗暗后悔,刚才本该摸摸那颗蛇头试试看的;看惯了之后,再回想起那颗蛇头,竟会觉得很可爱。
白冉微微低下头,方便她摸自己的头发,并在她的怀里蜷得更紧。
“所以聊了这么多,你依旧要待在世州军队吗?”
问句与回答间好像隔了几秒,又好像没有。
卢箫不假思索:“是的。”
白冉瞳孔皱缩,猛地抬起头,神经质地抓住她的衣领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和你不同,世州是我的救命恩人。”
冷静,理性。
白冉皱起眉头,每个表情的细节都写满了困惑。
卢箫继续解释:“我爸死的时候欠了很多债。
我妈妈没有也很难找到工作,我哥哥还没高中毕业;如果不是世州,我们全家是要喝西北风的。
那时的我太小,什么都想不到,唯一能想到的解决方法是出卖身体,甚至都和老板谈好了第一夜的价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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