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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（第2页）

沈迟用脑袋蹭了蹭傅简荣的侧脸，声音懒洋洋的：我不知道，daddy，好像所有人都在看我，他们是我以前的朋友吗？我不记得。

沈迟的记忆像是被飓风连根拔起，分散在漩涡中，所有东西都是孤立的。

他记得应红药，应红药去世了。

他记得他妈妈去世了。

他却不记得应红药是他的谁，他妈妈是谁。

傅简荣吻了吻沈迟的额头，把沈迟搂得更紧一些。

傅简荣的表情近乎虔诚，在那一刻他并不像一个一如既往的无神论者。

他卑鄙地窃取了沈迟对戎臣的爱情，可他不在乎。

他愿意永远当沈迟的daddy，无所谓这个daddy究竟在叫谁。

五十七

一条领带被扔在门厅。

两只鞋子稀稀拉拉的留在通往起居室的路上。

走廊上还有一件皱皱巴巴都西装马甲，一条皮带。

所有家政人员都不在，傅简荣的警卫员也不在。

傅华英轻而易举站在了傅简荣都书房门口。

门并没有关上，或者说大开着，傅华英可以清楚地听见每一声呻吟和喘息。

来自他的父亲和他第一次真心喜欢的人。

花瓶被砸碎的声音很清脆——八位数消失的声音和一件寻常瓷器碎掉并没有什么区别。

里面的人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，依然在继续，傅华英不知道自己在门口站了多久，听了多久，傅简荣裹着睡袍出现在他面前，十分冷淡的注视着他。

傅华英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了一千次：

这就是你要教会我的事吗？父亲？

你怎么能这么对我？你怎么能这样对小叔呢？

傅简荣看着傅华英肖似自己的脸，淡淡道：

是我不对，但我没什么后悔的。

傅华英被怒火烧红了眼，他上前一步拎起了傅简荣的领子。

傅简荣不轻不重地拨开了他的手，看他的眼神像看一个长不大的小男孩，一个一事无成的小废物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