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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竿在理解他的意思,过了一会儿,竹竿像是明白了晏浔的言下之意,讷讷道,“……可你说能过去。”
“但我看你好像不是这么想的。”
晏浔说。
竹竿的表情变了变,有点委屈有点迷茫,用言语来解释大概就是——你明明知道,为什么还要为难我?太像那种被踢了一脚后嘤嘤嘤叫着的土狗。
可他又说不出来这些话,只能看着晏浔不语,用眼神表达自己的不满。
“你要是不愿意,就说出来。”
晏浔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,他回头看着餐桌旁伸着脖子盯着他们的一行人——好像一群盯着食盆的鹅——他脑袋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个不恰当的比喻。
“比如刚刚,你那个室友让你离开时。”
晏浔问,“你就这么老实走到大门外站着?”
竹竿的感情上有些笨拙,但也微妙地察觉到晏浔对寸头命令自己的行为感到不满。
他分不清这是善意还是同情,他只会笨拙地开口,“我习惯了。”
他看着晏浔,“……你别生气。”
“我都习惯了。”
晏浔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他匪夷所思地看着竹竿,“你说你习惯了?”
晏浔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内心,一定要说的话,大概是他劝自己的朋友千万不要冷脸洗内裤含泪挖野菜,结果朋友说——我习惯了,冷脸洗内裤省电,挖点野菜吃也很健康。
晏浔盯着竹竿看了一会儿,“你开心就好。”
“野菜哥,请。”
他说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。
竹竿虽然不明白晏浔为什么喊自己野菜哥,但他内心还是有一丁点儿开心的,“这是你给我起的外号吗?”
晏浔:“?是?”
晏浔心想,这是对他表达不满的意思?可没想到竹竿开开心心道,“真好。”
“我听说关系好的人,经常会互相起外号。”
他看着晏浔,“我们是关系变好了吗?”
晏浔还是第一次被人堵得说不出话来,他当然也可以说,关系差的情况下,也会起外号。
但见竹竿那高高兴兴的样子,他决定还是不说了,不然他真觉得自己像个踹流浪狗的恶人。
大概是他俩在门口停留的时间太久,寸头有点不耐烦了,“你们在聊什么呢?”
“还不赶紧进来。”
楼晏川也附和道,“要是不小心遇到邻居就麻烦了。”
他看着晏浔与竹竿,“还是进来再说。”
晏浔往回走了几步,竹竿跟在他的身后,顺便关上了大门。
晏浔回到餐桌后,又坐回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,竹竿依旧坐在角落。
杜云看着竹竿,“你聊聊你自己?”
竹竿有点不知所措,他左右看看,“说什么?”
“聊聊你的过去?”
“比如他才失业,怀疑自己和公司有矛盾。”
杜云指着衬衫,“她俩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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