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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燃与贺子闲说完话没多久,便有护卫来提醒他们启程,赵浔说半个时辰,竟然还真就是板上钉钉的半个时辰,一点不差。
目前边境无事,贺子闲正也差不多时间要回京述职了,便索性领了人护送他们一起回盛京,留了副将毕钟在原处驻军。
贺子闲领亲兵护送赵浔他们。
为安全,这些人并不知道赵浔等人的身份,还琢磨这年轻公子是哪家少爷,元帅竟这么给面子。
赵浔现在看谢燃看的恐怕比玉玺还严,一出发便把他叫上了马车。
军用的马车可远比不上盛京的车驾,对面坐两个男人都有些局促。
一个狭小的空间,路途又颠簸,稍微晃上一晃,两人膝盖便要擦在一起。
尤其是赵浔,按理说也有些武艺底子,但这位陛下仿佛连坐都坐不稳。
——比如,方才前面有牛群经过,马被惊着,抬起前蹄一声长啸,士兵拽马,这车驾便狠狠一晃……赵浔也狠狠地栽在了谢燃身上,下巴磕在了人家的肩头,双唇轻轻擦过。
两人发丝相缠,呼吸相闻。
几乎面颊相贴。
赵浔:这倒是过了,这回真不是故意的。
谢燃:“……”
他刚有点怒意,视线便落在了赵浔苍白的唇部,还有领口下的一点白色绷带。
谢燃立刻想起了,赵浔说过,为了复活阵法,他会每隔一日剜心头血。
赵浔原本还有些忐忑,这下也注意到他的目光,立刻得寸进尺,拉起谢燃的手放在自己胸口,笑道:“疼得很,不求你心疼,别给我捣乱,好不好?”
谢燃忽然道:“陛下,你有没有想过……要是我真不是你那位老师,你这样举动,日后回想起来,不会觉得很尴尬吗?”
虽然赵浔几乎九成认定了他的身份,但这样被引导着想了一下,脸上笑容不自觉一僵。
正巧,贺子线骑马正走在他们车驾边上,耳朵灵得很,正巧听到这话,腹诽道:谢兄此话也有点奇怪,难道以前陛下对着帝师谢燃这么肉麻?那岂不是更尴尬?
他一脑门子问号,却莫名地觉得自己不该在车边,脸都莫名其妙替这车里的两人发烫,不止自己走远了点,还让卫队也走远一步跟着。
谢燃此言过后,赵浔果然安静了许久。
几日后,一行人顺利回了盛京。
这一路上贺子闲真是越想越奇怪,有心把谢燃捞走问问,还没开口,就见赵浔示意谢燃和他一起往宫里走。
贺子闲看谢燃这么怕暴露身份,以为他是不愿意的,顶着帝王的目光义气了一回,问谢燃道:“这,我许久没到京城,都不认识几个人,无聊的紧,李兄要不要来我这儿住几天,下下棋。”
好家伙,他还提下棋呢。
赵浔微微眯眼,笑道:“贺卿在京城没有府宅了吧?”
贺子闲:“……”
哦对,差点忘了。
的确,他父亲的遗产早就被几房姨娘瓜分干净了,他当年自命清高,压根没争就自己乖乖滚去吃沙子了。
也不知道陛下为何非要这时候戳人家肺管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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