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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在野舌头伸了进去。
或许是前面钓得太久了,擦过上颚的时候让姜守言酥麻了一瞬,大脑空白的瞬间突然回光返照般闪过了一件很重要的事。
他蓦地往后仰了脑袋,程在野呼吸粗重地追了过去,姜守言被亲的混乱,断断续续说。
“你妈妈……唔,好像。”
“哈…说了,嗯,要…见面。”
程在野什么都听不见。
年初六,某家咖啡店里,姜守言看着面前的小蛋糕,又开始紧张了。
他紧张其实一点都不上脸,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很平时没差别,但程在野和他待久了,自然也能注意到他的小动作——他会低着头悄悄捏手指。
程在野把蛋糕往他前面推了一点,又把叉子放进他手心:“怎么不吃啊?”
姜守言:“他们还没来。”
程在野笑:“没关系的,我爸妈不在意这个。”
姜守言放下叉子:“真的不用请吃饭么?”
他扭过头环视四周,没什么人,很安静:“在咖啡店会不会太随便了点。”
选家咖啡店见面是程桐提出来的,由是他们后面还有别的行程,但姜守言隐约能感觉出来,程桐是在照顾他的感受。
太温柔了,反倒让姜守言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程在野说:“真的没关系,他们俩急着见完面出去玩呢,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很多景点都没看,年后可能就没这么多时间了。”
话音刚落,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下,程桐挽着程父的手臂走进来,驻足,视线缓慢扫了一圈,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两个人,微笑着走过去。
“等久了么?”
她问。
隔着视频通话的感受没那么直观,等程桐真正坐在姜守言面前的时候,他才觉得她好像都没怎么变,还是那副从容优雅的模样。
姜守言摇了摇头,把放在桌上的菜单转过去:“没有等多久。”
然后在称呼上卡壳了,犹豫了会儿还是叫了老师,视线挪动到程父上,脑子瞬间又空白了,老师的老公该叫什么来着?
程父解围:“你可以叫我Wilbur。”
姜守言乖乖喊了一声,程在野有点想笑,张开手默默抵住了自己的脸,姜守言伸手在桌子底下偷偷掐他。
咖啡很快上来了,手上有事儿干就显得没那么尴尬。
几个人简单闲聊了几句,程桐低头看了眼表。
“我们的车应该要来了。”
姜守言:“这么快么?”
“嗯,”
程桐应了一声,笑说,“临走之前想送给你们一份见面礼。”
她从包里摸出两张船票,推到了姜守言面前。
“去往南极的船票,20天,19晚。”
姜守言愣愣地抬眼。
程桐的眼神很包容也很温和,她什么都没问,也什么都没挑破,只是说:“我和Wilbur去过一次。
在海上漂浮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,茫茫一片,直到看到冰川,看到寒冷尽头崭新的生命,那一瞬间有了很多不一样的感受。”
程桐很认真地注视着姜守言的眼睛:“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。”
*
姜守言之前从来没坐过轮船,更别提坐船去南极了。
所以当他躺在床上,从房间里的阳台向外看到海洋的时候,还有种像是做梦一样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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