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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凌好说歹说,最后拿白山黑水神设誓:“我若诓骗你,神明罚我再不打一场胜仗!
行不行,姑奶奶?”
凤栖别别扭扭地随他进去了。
进门,就见廊下挂着的她的鹩哥。
鹩哥见到旧主,亦很激动,张开嘴一通乱叫。
温凌说:“这鸟什么都学!
上回我弟弟在花厅里打嗝放屁说酒话,它学了个遍,天天模拟十回八回的!
你赶紧给带回去,再教它一些曲子词的,不然,膈应得我呀!”
摇摇头不胜其苦似的。
不过也含着些笑。
进了花厅里面,他捧出一个大木头匣子,犹豫了片刻说:“可能有点恶心,但你忍一忍。”
凤栖那鼻子,已经闻到了里面隐隐传出来的石灰味和血腥味,眉毛已经蹙成一团,退了半步:“这什么呀?”
温凌说:“南边并州送来的,郭承恩的人头。”
凤栖愣住了,脑子飞快地转,好半天才说:“好没意思,叫我来看个死人脑袋?!”
作势转身要走。
温凌说:“别走。”
又说:“你必须来看看。”
应该是强硬的话,却说得有些软。
凤栖只是以退为进,此刻虽然噘着嘴,却依言回转身,慢慢捱蹭到放匣子的桌边。
匣子被温凌打开了。
她用手绢掩着口鼻,一点点挨近。
里面那个脑袋是石灰腌制的,已然毫无皮肤的正常颜色灰白失色的一张脸,空洞的眼睛大睁着,颊边的肌肉也萎缩干瘪了。
凤栖背过身,恶心得弯腰干呕起来,什么都吐不出来,但是眼泪都下来了。
但她心里很明白:这只是长得有八分像郭承恩,却绝不是郭承恩。
温凌轻轻拍着她的背,仍然问:“你是见过郭承恩的,这是郭承恩么?”
凤栖心里想:我故国的亲眷同胞们,你们不想杀郭承恩,就像送军粮一样拖延着也成啊!
为什么要欺骗人呢?落人口实,是唯恐两国闹不掰吗?!
面对温凌的询问,她只能不停地摇着头,不断想着头颅的恶心之处,让自己继续干呕,最后呕不出来了,才抹着眼泪说:“皇天菩萨!
你让我看什么东西!
他是不是郭承恩,我也不晓得!
你说是就是,说不是就不是。
你饶了我吧!
……”
温凌眯着眼睛狐疑地问:“你认不出来?”
凤栖说:“你见郭承恩比我多得多,你倒认不出来?”
说完,她见温凌深沉的表情,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,这里面一定有内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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