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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栖觉得这语气与她爹爹、哥哥都像极了都是那种“哪管他洪水滔天”
的惰怠。
不满地横了她一眼,不过溶月虽然竖起了上半身,眼睛还睁不开,也看不见有人瞪着她,恨她不争气。
凤栖说:“那你睡吧,我上山上的望楼瞧瞧情形去。”
溶月觉顿时醒了大半,睁开眼睛问:“啥?娘子要上山?!”
“嗯。”
“不是昨天才上去玩儿过?”
侍女很是不满。
凤栖先纠正她:“昨天怎么是上去玩的?昨天是上去看看应州城的情况,不是玩!
今天也不是玩。
难道你一点都不关心应州城的情况?不关心他们打不打得下来?”
“不关心。”
溶月很干脆地说,但是也一骨碌爬起来,抱怨着,“可是奴得关心娘子呀!
天还没亮,外头肯定冷极了!
在帐篷里烤火睡觉倒不好?要爬那么高的山?山上倒有什么样的风景,叫娘子念念不忘?”
凤栖撇着嘴,气鼓鼓不愿意理她,只说:“你别啰嗦了,起来给我打水洗漱你若不肯来伺候,我自己去打水去,谁还不会打水呢?”
溶月伺候主子向来是忠心的,此刻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,一边又努力地从热被窝里爬起来,飞快地穿好衣物,拎着水桶往外,嘴里还在说:“得了!
打水是不难,可您金尊玉贵的,怎么能做这样下人的事儿?……别说打水了,上高岗上看打仗,原也不该是您的事儿,那么多男人难道是吃干饭的?还需要您操心他们?”
凤栖闭着眼睛想:别气!
别气!
溶月也就这个见识了,跟她说了她也不懂,平白瞎操心。
忍到热水打来,洗漱梳妆,穿上轻便暖和的小靴子,裹着厚厚的棉袄和斗篷,她才问溶月:“你是在这里等我,还是跟我一起上山?”
溶月眼睛都瞪圆了:“娘子,您真的要上山?”
“谁和你开玩笑呢?”
溶月叫道:“昨儿有人服侍,您上山也就罢了,今儿冀王又不在,您怎么上山?”
凤栖奇道:“他不在,我怎么就不能上山了?我的两条腿又不是残废。”
“这种事,是男人的事。”
溶月谆谆地劝导,“王妃说过”
凤栖一口打断:“我不要听王妃说过什么,她讲三从四德是极好的,没有人比得上她,我自愧不如,也学不来。
你爱跟我去就跟我去,不想去也直说,我自己去没问题。”
得,就这副模样,像极了当年的何娘子明明出身不好,倒似比别人都自傲似的,任谁的好言相劝都不爱听。
溶月亦是一口气倒憋在胸口,又拿她没办法,又不能不照顾好她。
只能说:“奴岂能让娘子一个人上山?那罪过可就大了!
当然得一起去。”
她自然是小觑了那寒冬高岗的攀登难度,“哼哧哼哧”
几乎跟不上凤栖的步伐,让人怀疑到底谁是娇生惯养的主子,谁又是辛勤劳作的丫鬟。
喘着粗气到了高岗顶上,溶月见凤栖又在抬头瞧那简易的望楼,不由心胆俱裂:“娘子,这可无论如何不能再上去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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