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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觉得,这儿除了孙千,应该不会有别的人下来寻宝。”
杨韵摊手,几步过去,伸手将干草垛上的毛毯翻开,“所以,我个人认为,即便是杀人夺宝,此人也与孙千相熟。”
矿洞内的东西都保存得很好,依稀能窥见当年孙千生活的痕迹。
等等……这是……杨韵望着草垛里的黑色长柄凿子。
“这不是挖矿的凿子。”
沈栩安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杨韵身边,轻声道。
“你还知道这个?”
杨韵被他呼出的热气喷得耳朵发痒,侧身挪开一步,弯腰捞起那凿子来,说:“这是玄铁凿,不是挖矿的,是用来……”
“雕刻的。”
沈栩安接话。
杨韵点头,掂了掂玄铁凿,“太宗时尊道抑佛,用玄铁凿雕刻阴阳符文成了世家贵胄之间攀比的手段,一时间,懂得如何使用玄铁凿的工匠成了门阀的座上宾。”
随着太宗薨殁,清晖建国,佛道之间便没了那么明显的尊抑区别,玄铁凿也就淹没在了无数新的热潮中。
倘若孙千会用玄铁凿……他又怎会沦落到要在这种废弃的矿洞里寻宝谋生?杨韵眉头微蹙,干脆把干草垛全掀开了。
然而底下空空如也。
“有隔板。”
沈栩安目光如炬,半蹲着,屈指敲了敲地面后,指腹摸索几下,“这一块的颜色和其他石头不同。”
闻言,杨韵立刻凑近了些,望向沈栩安所指的地方。
火折子的光一照,颜色的区分更加明显了。
沈栩安起身到旁边的破烂木箱那儿翻找出铁钎来,小心翼翼地在地面刮擦,尝试寻找连接的缝隙。
杨韵则吹亮了第二根火折子。
咔。
沈栩安用力一撬,石板发出轻微的声响,一块石板被缓缓地抬了起来,露出了黑漆漆的洞口。
一股潮湿的气流从洞口涌出。
“小心,可能有危险,别凑太近。”
杨韵拉了把沈栩安的衣领,将人拉远了些,“别急着进去。”
她伸长手臂,将火折子伸向洞口,试图照亮里面的环境。
火苗仍然在跳跃。
如此,杨韵稍稍放心了些,定睛往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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