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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珩唤他的时间实在太晚,再过半个时辰便到子时,如今虽然已是春日,夜间的风吹起来还是冷的。
出门时谢岁身上起了一层层细密的鸡皮疙瘩,前方是带路的玄衣人身形隐没在黑暗中,应该是府中的暗卫,走路都没声的,有时恍惚一下,会有种只是个白灯笼在前头飘的错觉。
夜间的王府里分外寂静,谢岁跟着那侍从从西厢走到东厢,最后停在了书房外。
房间内的灯光还亮着,谢岁看了看牌匾,又看了看示意他进去的侍卫,瞳孔地震,“没带错?”
侍卫信誓旦旦:“没带错。”
谢岁:“………”
他早知道裴珩变态,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变态!
别人睡觉好歹在自己房里,他居然在书房?!
“王爷,人带来了。”
侍卫轻车熟路,十分淡定地敲门,随后大门吱呀一声打开,里头灯火通明,谢岁有些不适应的眯眼,隐约可以看见个高大的身影坐在案牍后,他回头看了眼侍卫,却让对方推了一把,直接塞进了书房内。
“好生伺候殿下。”
侍卫语重心长的吩咐,而后书房门吧嗒合上了。
谢岁:“………”
到底是个不满十九岁的少年,谢岁也没什么心上人,对情爱之事的了解仅限于和狐朋狗友凑一起看的春宫图。
如今真轮到他自己……谢岁心脏跳的飞快,额头沁出一层冷汗。
“过来。”
主案后,青年的声音显得很是沙哑。
谢岁一摇一晃瘸过去,两手垂在身侧,抓着裙摆,心中紧张万分,不敢抬头。
眼角余光瞥见桌案上放了不少折子,分了两叠,差不多等高。
默默数了数,约莫还剩下二十余本没批完,明日寅时裴珩便要去上朝,他最多只能再睡两个时辰。
“站那么远做什么?”
裴珩余光随意瞥了眼,注意力基本全放在奏折上,“再过来点,有话问你。”
谢岁嗯了一声,有点拿不准自己该怎么服侍,直接脱衣服?还是搞点别的?他曾听画舫的姑娘们说,人的想法和爱好千奇百怪,有些客人喜欢被人打,有些客人喜欢打人,还有一些就不爱在床上,喜欢寻求刺激,跑去一些容易有人流的地方办事,会更兴奋。
看样子裴珩多半如此了。
深吸一口气,在裴珩眉头紧蹙,奋笔疾书时,谢岁缓缓低下身,学着花魁勾引人时的模样,以一种极其卑微的姿势,半倚在青年腿边,手指从小腿一路虚抚上去:“珩哥哥,累不累?”
裴珩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桌案上,在感觉自己腿被碰的第一时间,裴珩手一抖,朱批在奏折上杀出一条红痕。
他目光缓缓下挪,随后便在椅下看见了一头乌色的长发,拿木簪别着,莹白的后颈上浮了层汗,粘了一缕墨色的发丝,顺着肩颈滑下去,直落进了胸前的衣襟处,少年胸膛单薄,没什么肉感,这齐胸衫裙很明显不合身,前头空荡荡的,咧开条缝,这让他一眼就看到了……
咔嚓一下,裴珩眼里的光灭了。
一掌按住谢岁正试图往大腿摸过去的手,裴珩搁下笔,斟酌道:“你喜欢穿这种?”
谢岁被裴珩按住爪子的一瞬间,身上鸡皮疙瘩便重重叠叠升起来,生怕对方下一秒将他一把抱腿上,脸上的笑都快僵了,忍着反感回道:“奴婢卑贱,没有喜好,自然是王爷给我什么衣服,我便穿什么衣服。”
裴珩:“……穿的很好,下次别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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