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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前听人说过闲话,昭华长公主闺中时与他娘亲不和,直到后来她们分别嫁人方才消停。
虽然不知真假,但警惕些还是好的。
加之后来北伐,裴家主战,谢家主和,他父亲那时大权在握,没少打压主战派,有段时间他爹下朝回家要找个侍卫护送,就是怕被军中将士套麻袋。
至于谢岁,他直接套的裴珩麻袋。
他们一家基本把裴珩一家子都得罪完了。
若是让长公主知道他是谢家人,莫说喜欢了,怕不是立刻让人将他从王府叉出去打死。
公主府绝不可得罪。
谢岁看着眼前女人笑眯眯的眼睛,只得搂着被子装乖,懵懵懂懂的向着对方问安。
到底还是托了这张皮相的福,谢岁撒娇起来没谁受得住,对方笑得更欢了。
“元夕?公子名字可真喜庆。”
女子怜爱的看着他,“即是王爷喜欢,那往后便是一家人了,婢子林贞,唤我林姑姑便好。”
“王府内没有女眷,他们一群大老粗不懂规矩,办事难免顾及不到,公子若是缺些什么可以吩咐奴婢。”
“林姑姑。”
谢岁一脸乖巧的唤人,他紧了紧衣袍,小声道:“我如今确实缺些东西。”
林贞一脸慈爱,“缺什么?”
谢岁垂眼,耳廓通红,他抓着被面,像是有些难以启齿,最后低头道:“衣服。”
“王爷他为我备的衣裳全都是女装,可是衣裳太薄透,昨□□着我穿了半夜,我有些……受不住。”
林贞:“…………哦~”
谢岁语焉不详,林姑姑意味深长。
她暧昧一笑,表示理解,怜惜的拍了拍谢岁的手,“公子辛苦,衣裳是小事,婢子这就去准备。”
谢岁呵呵笑着,楚楚可怜的将人送走。
房门一合,他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看着身上披的衣袍,心头一梗,直想将衣裳直接给甩出去,脱了一半,谢岁又默默裹上了。
算了,他没衣裳,还是不要挑剔了。
如今只是第一晚,便引来了公主府的人……往后还有的磨。
谢岁瘫倒在床榻上,觉得自己如同一条翻白肚的鱼。
“唉,好难啊——”
书房内,裴珩瞪着成堆的折子,默默将它推远了一点。
昨夜睡了不到两个时辰,他上朝时差点睡着。
勉强撑到下朝,又得看新送来的折子。
如今脖颈酸痛,两眼酸涩,脑仁突突的疼,他仰着头想骂人,却看见房梁上垂下的一小片衣角,袍角上一条银色小鱼的烫银纹路,在光下如同游来游去的活物。
裴珩嘴角一抽,“叶、五!
都说多少遍了,在府里不要爬墙角!”
房梁上慢悠悠探出一个漆黑的脑袋,“哦,好的。”
那片衣角缩了回去,片刻后,一个黑影大耗子一样从房梁跳下来,悄无声息退至廊柱后,探头,“殿下,那属下蹲在这里可以吗?”
裴珩按住脑袋,冷漠道:“滚出去,不要在房间里呆着。”
少年点点头,蹲下去抱住脚,团成一个球在地上滚。
裴珩脑袋更疼了,“起来!
用你的脚走出去,然后叫叶一纯来见我。”
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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