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盯着谢岁紧蹙的眉头,裴珩犹豫片刻,再度询问,“奇变偶不变?”
谢岁:“……”
什么鸡啊藕的?
他看着裴珩紧张兮兮靠近放大的脸,那双眼睛里满满都是试探和期待,好像巴望着他能说出什么暗号一样。
谢岁一头雾水,蹙眉,询问道:“王爷您饿了?”
啪——
裴珩眼里的光灭了。
他脑袋垂下去,但很快又抬了起来,“是有一点。”
“不然用些晚膳?”
谢岁好心提议。
裴珩看一眼外头的瓢泼大雨,摇头,“算了,我还是饿着吧。”
他瞧着有些丧气,但好像又有点轻松,不知想到了些什么,脑袋忽然又抬了起来,望过来时,盯着自己的目光看起来又奇奇怪怪,像是惊讶,又好像有点同情,同情中夹杂着一丝丝心疼……就很奇怪。
谢岁被他看的后背汗毛倒竖,搞不懂他这种变化多端的情绪反应,直觉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,但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面对自己如此坦白,生死大事,裴珩脑袋里想的居然还是吃饭,按理说不应该要么不信,要么惊为天人慎重对待吗?他这个样子,有些过分冷静了。
不过裴珩时不时总让人觉得奇怪,从前感觉此人心机深沉,相处久了有时候他又好像大脑空空,处于好骗和不好骗之间,让人捉摸不透。
“王爷?那方才我说的事……”
谢岁小心翼翼提醒。
“若当真你能……嗯,你能未卜先知,那本王自然信你。”
他将身体伸过来,一巴掌塞外谢岁肩膀上,轻轻捏了捏,目光正直,顿了顿,带着某种鼓励的意思,“嗯,本王自知,自古摄政王就没有善终的,我如今虽然位高权重,但如空中楼阁,一旦倾塌,万劫不复。
你若真能救我于水火,不管什么,本王都会答应。”
谢岁:“………”
隔着一张桌子,裴珩的爪子在他肩头啪啪啪,明明说的认真,谢岁却觉得自己像个被哄的小孩子。
“本来打算明日告诉你的,不过你已经察觉了,那不如今天就告诉你。”
裴珩眼睛明亮,“明日你就去礼部报道吧,礼部左侍郎空缺,实在找不到人,只能委屈你先去熟悉一下环境。”
谢岁:“……嗯……嗯?”
“你有什么提议尽可以同我说。”
裴珩微笑,“其实不管你能不能未卜先知,本王都打算让你当我的军师啦!”
谢岁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窗外暴雨噼里啪啦,房间内裴珩阳光灿烂,谢岁感觉自己被桌对面的人晃了眼睛,他木木呆呆坐着,开始思考,自己在外面徘徊那么久,淋了那么久的雨,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方才坦白,刚刚那么纠结,到底是为了什么。
看着对面人傻呵呵的脸。
他开始怀疑,自己就是开口同裴珩说这个世界是一本书,他大概都会点着脑袋相信。
他未免也……未免也太喜欢自己了一点。
这样真的很容易被欺负,被骗。
“王爷不问问我想要什么?不想知道我同您做交易,是为了什么?不怕我利用?”
谢岁小心试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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