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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来以后不能随便撩拨男人了,不然只怕他会疯得更厉害。
拓跋骁没待太久就离开了,主要是能看不能吃,连碰一下都不能,他怕自己继续待下去真的会变成禽兽。
他一离开,姜从珚也暗暗松了口气。
她也没谈恋爱的经验,只是摸索着、带着试探地经营两人的关系,她处于弱势,自然要主动些才能让男人对自己上心,毕竟以后在王庭的日子还得看男人的态度,可现在看,他上得有点过头了,也不知这是好是坏。
姜从珚整理了会儿思绪,然后让若澜扶着自己去见叱干拔列。
叱干拔列,她得去谢一谢对方。
她刚刚没跟拓跋骁说自己要去见叱干拔列,怕叫他不快。
叱干拔列虽然在关键时刻帮她挡了一箭,可还是没能阻止她被乌达鞮侯掳走。
理智上知道叱干拔列受了伤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好了,可拓跋骁还是有些迁怒。
可以说,所有没能挡住乌达鞮侯害她被劫走的人,在他心里都差点被判了死刑。
…
叱干拔列很不喜欢现在的生活,只能躺着,什么都干不了,他很想提着刀跟王他们一起杀敌,可他醒来时已经晚了,再后面,苏里他们来了这么多人,就更不会叫他这个伤员上场了。
他觉得自己这点伤根本不碍事,又要不了命,可那汉人医士一直在他耳边念叨,自己又听不懂他的汉语,烦死了,他把那小白脸赶走,结果他又抓了个小崽子过来翻译,就是那天他差点杀掉的流浪儿,那小崽子看到自己吓得腿都在抖,说句话也说不利索,结结巴巴许久才说出来一句,听得他更不耐烦,狠狠瞪了一眼过去,对方果然被他吓得连连后退摔倒在地。
叱干拔列露出一个恶劣的笑,“哈”
了一声赶他们走。
“叱干将军,你身上的药需要换一换。”
张复又说了一遍。
阿茅帮他翻译。
可叱干拔列给她留下的阴影实在太深了,她真的很不想面对这个男人,他跟寨子里的首领们一样凶狠,不,比寨子里的首领们更凶狠,阿茅实在很怕,可张先生又说需要自己。
阿茅想极尽所能地帮助女郎,张先生是女郎的人,帮他就是帮女郎,她拒绝不了。
姜从珚过来时便看到他们几人在对峙,氛围虽算不上友好,却也没有此前的杀气腾腾。
叱干拔列再凶也只是吓吓他们。
看到姜从珚,叱干拔列下意识敛住神色。
不知道为什么,现在对上这个汉人公主,他总不能像之前那样坦荡了。
他很别扭。
他现在有点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汉人公主,要他像尊敬王那样尊敬她,绝不可能,可是……要说讨厌她的汉人血脉,叱干拔列脑海里又回想起那句话。
“‘拓跋’最开始的意思是鲜卑父匈奴母的混血部族。”
“所以,
你以为的纯粹血统,早在许多年前便不存在了!”
如果他引以为傲的纯血鲜卑血统中有匈奴血脉,那他这算什么?叱干拔列陷入了一种深深的认知矛盾。
姜从珚继续走近,叱干拔列坐在一片杂草地上,愣愣地抬头看着她。
她走得很慢,因为受了伤,还需要人搀扶着,柔弱的身躯仿佛风一吹就散,这本该是他最看不起的汉人模样,但此刻他脑海中出现的,却是那双黑沉且锋芒毕露的眼睛。
因为这双眼睛,谁也不能说她是个软弱的人。
叱干拔列绷着脸,抬头看着她不说话,他倒要看看这个汉人公主来找自己又要干什么。
他伸了伸胳膊,又动了动腿,摆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。
听说人在尴尬的时候会很忙。
姜从珚面纱下的唇轻轻勾了下,然后缓缓在他身前站定。
“叱干将军,我是来谢你的。”
姜从珚轻轻说,然后微微躬身朝他拱手浅行了个谢礼。
仅这一个动作,便又让她扯出一股难耐的疼痛,姜从珚暗暗咬着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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