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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文清:“不行!
我千里迢迢专门来接你,你让我回去怎么跟爸说?”
“不行那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方冀南冲口说道,“我三岁小孩?”
沈文清脸色一变,拉着个脸自己生闷气。
“你看,你们姐弟俩这么多年没见,这怎么还犟上了呢。”
张希运赶紧跳出来打圆场,劝沈文清,“有话慢慢说,你看你一路上还说呢,小弟在家老小,从小就任性一些、没吃过苦,你还担心他脾气倔一个人在外边吃亏呢。”
沈文清:“你不帮我劝他,倒还说我了,你干啥来的?”
得,吃力不讨好,张希运讪讪坐下,也不吭声了。
灶房里,陈菊英一人烧两口大锅,冯妙刺啦一声把土豆块倒进锅里,拿铲子翻炒,一边小声跟陈菊英说话。
陈菊英也是一头雾水,来到他们家九年多的女婿,一直说是孤儿呢,忽然冒出来两个家人,并且听这意思,还不是普通人家。
“……他们自己说姓沈,来找弟弟,帝京来的知青,我还说哪有这么个人呀,没有哇,当时正忙着给玉米间苗,你爷爷把他们领到田头说了半天,就把他们带回家来了,让我回来做饭,说是冀南的姐姐。”
陈菊英起身掀开锅盖,避开腾腾蒸汽看了看锅里的馒头,又盖上。
“我听你爷爷问什么沈将军,冀南他爸难不成……还是个大将军?”
陈菊英抬头,不无担忧地看看女儿,火光映照着冯妙的脸,平淡而又安静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
他没说过。”
冯妙,“看样子,爷爷应该知道吧。”
“你爷爷……”
陈菊英顿了顿,她一个农村妇女,大字不识,说不清是个什么心情,看着女儿劝道,“总之是好事情,冀南家里平反了,早前他肯定也是不敢跟你说。”
“他家里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人,这个沈同志说是他大姐,那应该还有别的兄弟姊妹吧,你婆婆也不知道还在不在,回头你问问冀南。”
陈菊英停了蒸馒头的锅,继续烧火炒菜,“你爷爷这人,是个拿得住的,前儿还说你爹扛不住事,说你爹就是个闯将,一根肠子,要不然他这一把年纪,也不至于还得操心劳碌。”
“他说的是村里的事情吧,爷爷这个生产队长,偌大年纪了还担着,也该卸下歇歇了。”
冯妙把炒好的菜装进盘子里,洗锅再炒另一样。
院里传来说话声,老爷子回来了,站在院里问饭好了没有。
“就好了。”
陈菊英忙答应一声,“爹,您请沈同志他们坐,这就能吃饭了。”
方冀南起初没留意,这会儿听着那声“沈同志”
,心中越发不悦,不轻不重说道:“大姐,大姐夫,这是我家,爷爷和爹娘都是长辈,招待你们杀了家里的老母鸡呢,你们该叫啥叫啥就行了,这个肯定不用我说。”
他顿了顿,眼角瞥见老爷子到门口了,换了个平常口气,“那我们,就先吃饭吧。”
沈文清一噎,张希运脸上顿时浮起一丝尴尬,略显局促地动了动,起身跟方冀南把炕桌抬过来。
老爷子拎着烟袋,背着手进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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