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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容嘉言这会儿睡醒觉跑了出来,好奇地上前问在做什么,气氛才不至于尴尬。
容少卿说:“这是爹的招牌,等爷爷帮爹做完了,你帮爹往上写字吧。”
“好啊!”
容嘉言应得开心,“写什么?”
“我想想,一会儿写的时候告诉你。”
没费多少功夫,幌子便做好了,总也不过一长两短三根竹竿,挂上一块粗布,十分简易。
陈伯是有手艺的人,想要做个精致结实些的。
容少卿拦说不用,先出摊子试试,也未必有生意,若真能做下去,再换好的也不晚。
冬儿这会儿也醒了,跑出来见了这个幌子好奇,想要举起来玩儿。
容嘉言拦说:“不行!
这是我爹的招牌,不是玩儿的。”
一个执意要拿,一个偏就不许。
怕两人打起来,陈张氏哄着冬儿去灶房吃好吃的。
冬儿哪里肯走,小孩儿心性,越是不让动的东西,越是想要,哥哥不给,就上前去抢。
容嘉言赶紧护住,两人直接拉扯在了一起。
“冬儿!”
芸香呵了一声,“怎么这么不听话,过来!”
冬儿被这么一呵,哇地哭了。
他这一哭,又把容嘉言吓住,有些不知所措地去看大人们的神情眼色。
陈张氏把冬儿搂进怀里,“那个东西太沉了,你拿不动,让爷爷给你做个小的,你和哥哥一人一个好不好?”
冬儿不理,愈发哭得响亮,扭着身子不让奶奶抱,陈伯上前跟着劝也不管用。
容少卿也未料闹成这样,安慰冬儿说:“不妨事,不是什么紧要的东西,想玩儿就玩儿会儿,和哥哥一起玩儿。”
又怕容嘉言不安,一只手轻轻抚在容嘉言肩上,“哥哥也是怕东西沉,砸了你的脚。”
小儿闹脾气哭起来,便不是三言两语能哄好的,若不理他或是还好,这会儿大家都来哄他,反让他觉得占理委屈,哭声更不能停了,边哭边喊娘,要抱抱。
芸香虽觉冬儿有些过分任性,但知道小孩子也有自尊心,不好当众说他,便蹲下身冲他张开手,“过来。”
冬儿马上过去扎进芸香的怀里,明明是被娘吓唬哭的,这会儿却谁也不找,只管搂着娘的脖子哭得委屈。
芸香抚了抚他的后背,抱他进了灶房。
陈张氏对容少卿无奈笑笑:“怪我平日太纵着他,总是不讲理。”
容少卿回以笑容,“小孩子都是这样。”
说完看向容嘉言,见他怏怏地蹲在地上摆弄着那个招牌幌子。
芸香抱着冬儿在灶房里坐了一会儿,知道他是越哄越哭,便也不说话哄他,只等他自己哭完了,哭累了,才放他下来。
怕他这劲儿还没过去,也不提刚才的事,只给了他一个大瓷碗,让他坐在一旁的小木凳上帮着剥豆子。
她抬头向外望,干爹干娘已经进屋了,只剩下那父子俩坐在院里石桌旁捣鼓那招牌幌子。
芸香担心冬儿这一番哭闹,容嘉言那边也有委屈,想让冬儿去找哥哥和好,又怕冬儿还要给捣乱。
这边,容少卿也听得灶房里冬儿的哭声停了住了,向灶房里面望了望,对容嘉言道:“你去叫冬儿弟弟和咱们一起写。”
容嘉言低着头,默不吭声兀自研墨。
容少卿又劝:“你不是他的先生吗,先生可不是只管教字,还要教品格,遇见顽劣淘气的学生,要教他谦逊识礼,哪有学生才一顽皮,先生便不干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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