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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少卿知到对方不能再退,对方能不能守诺放孩子,他不敢尽信,但如对方所言,孩子在他们手上,他不信也别无他法。
一时片刻之间,根本不容他再多斟酌考虑。
夜深,睡得迷迷糊糊的容嘉言听见什么动静,一下子惊醒,下意识地去看冬儿,后者还在睡着。
两人双手双腿都被帮着依偎在一起,他扭着身子往冬儿身上又贴了贴,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。
确实有人在说话,只是还未及他听到什么,便有脚步声匆匆往这儿走来,紧接着房门被推开。
容嘉言下意识地闭上眼装睡。
“睡得还真香。”
。
容嘉言紧闭着眼,大气儿都不敢喘,耳听着来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紧接着身边一空,是冬儿被那人拎了起来。
容嘉言立时睁了眼不再装睡,冬儿这会儿也弄醒了,吓得哭了起来。
“不许哭!”
抓了冬儿的男人喝道,只他不说还好,这一吓唬,反把冬儿吓得哭声更大了。
容嘉言一边扭着身子往前,一边急道:“你别吓唬他,你跟我说,他还小,他不懂的,你跟我说……”
容嘉言着急,只怕那人会伤着冬儿,好在另一个模样周正的上前从那个凶巴巴的男人手里拉过了冬儿,安慰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,哄说:“别哭了,一会儿就送你出去,天亮了就能见着你娘了。”
冬儿仍只管哭,没听懂似的,周正男人也不恼,仍只是慢悠悠地抚摸着冬儿的脑袋。
容嘉言虽然闹不清状况,但周正男人这句话倒是听懂了,却也分不出这人这话是真是假,是为了哄冬儿别哭,还是真的要放了他们。
是时,初时抓了冬儿的男人对容嘉言道:“你别高兴,没说你,你爹出了银子买了这小的,你嘛,还得在这儿住几天。”
容嘉言怔怔的,似是没听明白。
男人也不再理他,见冬儿渐渐止了哭声,便走过去蹲下来看着他:“你这小家伙,投胎时没认对爹,好在找的娘不错,能给你找个新爹,改个富贵命。”
他这话是在调侃冯寄生,两个孩子全然听不懂,尤其是冬儿,一个劲儿地往冯寄生怀里躲。
倒也不是什么血缘亲近,只对着一个更凶的坏蛋,不那么凶的坏蛋就显得安全些。
男人哼笑一声,没理脸色铁青的冯寄生,只对冬儿道:“听好了,一会儿就送你走,不过回了家,这两日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不许跟家里任何人说,听见没有?”
冬儿被吓得又要掉泪。
男人抬手捏了冬儿的下巴,“听懂了没有,回去什么也不许说。”
冬儿被吓傻了似的汪着泪不吭声,男人愈发用力地捏了他的下巴,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和耳朵,“伯伯这双眼睛是千里眼,耳朵是顺风耳,你回去说什么做什么,我都能看见听见,但凡敢多说一个字,我头一个要了你哥哥的命。
接着就是娘、你爷爷、你奶奶。”
冬儿这会儿听懂了,眼泪刷地一下掉了下来,却因过渡惊吓而不敢出声。
男人起身走到容嘉言身边,拎小鸡崽儿似的一下子把他揪起来,对着冬儿道:“记住了,如果,你敢说了一个字儿……”
啪!
重重的一个巴掌打在了容嘉言的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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