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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的都是什么胡话!
我也不跟你歪缠,让你母亲跟你说。”
窦老夫人扬声唤侍婢,“来人,去郡主府,请郡主立刻过来一趟!”
母亲若是来了,他就什么也别想办了。
窦晏平一个箭步冲出门外:“大母,我先走了,改日再来看你!”
身后一声一声,窦老夫人还在叫他,窦晏平不敢停,飞跑着出来跳上马,跑出一条街才猛地勒住。
眼前道路四通八达,此时却不知该往哪里走。
看方才祖母的态度,外祖那边只怕也行不通,那么再去也是无益,郡主府又回不得——不如先去裴家。
裴羁总归是肯帮他的,先在裴家借住一晚,明日陪她一道去崔家,先把着急办的事情办了,其他再说。
窦晏平调转马头,往安邑坊裴府奔去。
裴府。
裴羁放下许久未曾翻动的卷宗,头一次有了心浮气躁的感觉。
他从不惮于剖析自己,因此很清楚,这异常的反应是因为苏樱。
他想见她。
“哥哥,”
窗外一声唤,裴则推门进来,“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去看我?”
心里突地一跳,裴羁几乎是疾言厉色了:“不得再叫哥哥!”
这世间至亲的称呼,因为苏樱,早已变了滋味。
窦晏平赶到时,隔着窗户先听见裴则的娇嗔:“无缘无故的,凭什么不许我叫哥哥?我偏要叫,哥哥,哥哥!”
窦晏平眼中不觉带出了笑意。
裴羁性子严整,与他们虽是平辈,但很多时候更像是尊长,令人敬畏,也唯有裴则这个妹妹敢在他面前这样,他也总是让着纵着,也就难怪苏樱每次提起来,总是掩饰不住的羡慕。
将脚步放得重些,扬声唤道:“裴兄在吗?”
屋里,裴则脸上一红,放低了声音:“听着怎么像是窦家十一哥,他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裴羁看她一眼,一时拿不准她突然其来的羞涩是因为被窦晏平听见她撒娇,还是因为窦晏平这个人。
沉声道:“以后不得再叫哥哥,唤兄长吧。”
“无缘无故的,为什么突然让我改口?”
裴则有些气闷,“回来几天也不去找我,也不去见母亲,我看你根本就忘了我们!”
父母和离之事,裴则始终不曾原谅裴道纯,又兼那时候崔瑾带着苏樱住进裴家,一发让她恼恨厌恶,时常便躲去外祖家里住着,后面裴羁又去了河朔,裴家再没有任何值得她留恋的地方,是以这一年多里,她差不多都是住在外祖家里,极少回来。
“原打算明天过去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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