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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截人种田记（第4页）

太宰治缓缓抬起头，眼神空洞地望向天空，仿佛已经放弃了对现实的挣扎。

他懒洋洋地晃了晃脑袋，似乎连站着都嫌费力，整个人以一种随时都会顺着井沿滑倒下去的姿态半靠着，散发着毫无生机的气息。

我看着他，眼皮一跳，果断选择无视，把全部注意力放在水泵上。

于是，我毫不犹豫地撸起袖子，开始摇水泵。

“嘎吱——嘎吱——嘎吱——”

清澈的井水被抽了上来，水桶慢慢装满。

我抹了一把汗，回头一看，太宰治依然站在原地，双手抱胸，一副哲学家在思考人生的样子。

我瞪着他，二话不说把满满一桶水推到他面前：“你，端水。”

太宰治看着水桶，又看看我的背影，长叹了一口气，认命地提起水桶

与此同时，1号（下半身）已经蹦跶到了田里，目标明确地找上了正在认真检查土壤的中原中也。

中原中也蹲在地里，皱着眉头，手里拿着一小撮土，似乎在研究土质的松紧度，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一条孤零零的腿盯上了。

“砰——”

1号（下半身）兴奋地跳了两下，然后在中原中也面前站定。

她……或者说它，没有任何多余的肢体语言，只是稳稳地站在那里。

中原中也缓缓抬起头，然后——愣住了。

他目光呆滞地盯着面前的一条孤零零的腿，脸上的表情瞬间从严肃变成了震惊。

“……”

他默默地低头，看了一眼自己脚边的土壤，再抬头看着这条站立的下半身。

这到底是什么鬼？！

他忍不住后退半步，手里攥着的泥土差点撒出去，脸上写满了“活见鬼”

的表情。

1号毫不犹豫地用脚刨了刨地，像是一只正在给自己找事做的小鸡仔。

“……这家伙到底想干嘛？”

中原中也整个人僵住了，嘴角微微抽搐，一时没搞清楚情况。

“你干嘛？”

他皱着眉头，试图交流。

1号毫无反应，依然刨地，跳跃，再刨地，疯狂刨地。

中原中也看着这条执着刨地的腿，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死结。

他的呼吸停滞了半秒，大脑飞速运转，试图用现有的认知去解释眼前的场面。

——但无论如何，他都想不通，为什么会有一条完全没有上半身的腿，独立存在，并且还在刨土？！

他甚至开始怀疑，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。

“……见鬼了。”

中原中也盯着那条腿看了足足三秒，脸上的表情逐渐从震惊，过渡到迷茫，最后变成了纯粹的绝望。

——他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认知，在今天彻底重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