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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到一首新曲,赵荣起先是占据优势的,可与练剑练功反过来的是,他很快就丢尽优势,输了个一塌糊涂。
这满是豪情的曲调,已经被圣姑学了去。
她心中喜悦,忽然从山神庙中取出一坛好酒来,又将它温热。
赵荣笑道:“我可是要糟蹋这酒了。”
显是揶揄她之前所说的话。
少女闻声,立刻柳眉一横,拔剑出来像是要斩掉酒坛酒碗,只见她剑面将酒碗迅捷一挑,轻巧地搭了上去,朝着他这边急急一送。
这份技艺,也叫寻常武人难以望其项背。
赵荣长剑出鞘,将飞来的酒碗朝剑上一搭,朝头顶云剑一圈卸力,横呈在面前。
“果然好剑法。”
任盈盈似乎是被方才的曲调豪情所染,真诚说了句好听话。
她站起来,将酒倒入剑面的酒碗上。
酒水一滴不洒,一直将酒水倒满,长剑还是纹丝不动。
赵荣取下酒碗,长剑朝地下一挑,将圣姑面前那装着大半碗酒的杯盏挑起,碗中酒竟也一滴不洒,以剑回敬,少女举剑一接,虽然卸力也卸得漂亮但她的眉头还是一皱。
因为少许酒水洒到了剑面上。
听着青衣少年的呵呵笑声,她略带薄怒,将那酒一饮而尽。
赵荣复饮,笑道:“我说过你的剑法已不如我,你还不服输。”
她只用眼神回应,并不说话。
又连续给赵荣倒酒,他们很快将这一坛好酒喝完。
温酒暖人,风雪中的山神庙似乎也暖了起来。
少年坐在火堆前,掏出《金针赋》来看。
少女就着灯火,继续研究《广陵散》。
夜深时。
任盈盈卧躺在庙中用茅草搭的简易床榻上,她身旁还有一大段位置,其实再睡一人绰绰有余。
但她绝不会开口,甚至握着剑,眼中闪烁着防备之意。
不过只要她不闹出动静,除了外边的风雪声和柴火燃烧的声音外,注定是听不到其他声音的。
庙门口有轻微均匀的呼吸声。
那个家伙像是睡着了。
她想到从会稽山竹屋到这里,想到那《呕血谱》与《广陵散》,又想到将入梅庄,心绪起伏难以入眠。
轻轻翻过身来,将一边脸颊枕在手上,就着灯火看向那门口的少年。
文先生的画工巧夺天工,他的画中人像是活了一样。
可那终究是画,是黑白世界,是虚的。
眼前这五彩缤纷世界中的人才是实的。
她没见过这样俊俏的人,还是个与她一般年纪的可恶小子。
盯了许久,她在不知不觉中闭上了眼睛,沉沉睡去。
翌日一早。
床榻上的少女被一声马嘶惊醒,她本能地朝剑柄摸去,须臾间彻底转醒,一切无恙。
赵荣已将马喂好,回到庙中时,任盈盈正在收拾随身物品。
他们在辰时出发,各骑一马上路。
昨夜听到折枝声,可见雪大。
这一天雪还在下,不过比昨日小了许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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