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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申这坨烂泥,终究扶不上墙,在这节骨眼,不想立功尽忠,反打起自己的小算盘,简直贻笑大方。”
崔弘灏对李申的选择深感不耻。
事实也是如此。
田狗儿从大康起兵,必然要经过伊山,若双方联手,来个首尾夹击,定能将田狗儿的八千兵马围住。
可这么好的机会,李申却放之任之!
若非顾及形象,崔弘灏定要好好的问候其祖宗十八代。
徐道覆说道:“田狗儿此人,以悍勇无畏着称,据说每次开战,必身先士卒充当先锋。
崔中令不妨设伏,若将他擒杀,便可决出胜负。”
崔弘灏笑道:“悍勇无畏,说白了,就是匹夫之勇,不见半点章法,此次兴师动众,终归要落个血本无归的下场。”
肖老头望着城楼另一侧,仍未修缮的垮塌城墙,担忧道:“此城无法坚守,仅凭城中两千余众,绝难与之抗衡。”
“我已书信告之主公,援军顷刻便至,田狗儿不会蹦跶多久。”
崔弘灏很有信心。
而且根本没把田狗儿当回事,觉得那就是乌合之众。
这是世家高族子弟的通病,打心眼里瞧不起草莽。
有探子登上城楼,高声报奏:“田狗儿大军,已至伊山城外十里!
军中旗帜多样,兵甲各不相同!”
崔弘灏失笑道:“不过是群乌合之众。”
城中也有人前来汇报:“蔡将军已整顿完毕,并依崔大人之命,挑出八百死士!”
崔弘灏很满意:“田狗儿不来便罢,敢来,我必夜间袭营!”
他这两天临时抱佛脚,找了些兵书看,觉得夜袭很划算,是一本万利的买卖。
又有一骑入城,匆匆上了城楼,风尘仆仆的往那儿一跪:“报,渔东蔺百寿乘船绕海,自蓟村靠岸,看去向,当是金阳!”
“啊?!”
几人吃惊不小。
蔺百寿竟被田狗儿说服?!
这怎么可能?!
蔺百寿渔户出身,后来成了江匪,霸占了应南唯一一条江河,从事劫掠商船的勾当。
据说这家伙谁也不服,也从没把谁放在眼里,压根就不该买田狗儿的账!
再者说,从纪君兰去大康至今,也才不足半月,他俩一个在西一个在东,便是有可能碰面,又如何能这么快达成合作,更别说定下作战谋划了!
“难不成……”
徐道覆想到一个可能,皱眉道:“纪君兰并非先去的伊山,咱们遇到她的时候,实际是刚从渔东回来?”
祁六觉得有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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