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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好点点头,与沈栖鸢乘轿返回时宅。
时彧回到老宅,已是深夜,这一日,他早已精疲力尽,无心再理会别的事,便也不曾关照过沈栖鸢去留。
回房中睡了一觉,直到翌日醒来,听到窗外鸡鸣报晓,巷子里传来叫卖鲜花的歌声,时彧方才思绪回笼,想起了沈栖鸢。
他穿上衣袍,扣好鞶带,提上佩剑,来到沈栖鸢暂住的院中。
洒扫的女侍们见了他来,一个个支支吾吾,遮遮掩掩起来,姿态极其反常。
时彧一眼洞悉了事情的不对劲。
“沈氏何在?”
他提起沉嗓,环顾四周,向人问道。
红螺是这一些人中离沈栖鸢最近的人,因此她被众望所归地推了出来。
来到少将军面前,红螺被吓得不轻,两只手揣在袖子里,瑟瑟发抖。
时彧再问:“沈氏呢?”
这一次,口吻已难掩怒意。
红螺不敢说,但必须说,两行眼泪夺眶而出,她哆嗦道:“她早就走了,还说,让我们不要找她。”
“走了?”
时彧一怔。
他不是向沈氏保证过,还安顿她的后半生么。
沈氏是没听见么,竟一个人走了。
父亲交代过,要好生照料她,不让她今后无依无靠,时彧虽不愿如父亲所言娶她,但既是父亲看重的人,又是临终交代,时彧更不想让她感到被薄待了。
时彧追问红螺,也不理会她哭得涕泗横流的:“有没有说去哪?”
红螺鹌鹑似的缩着脑袋,不敢看少将军一眼,“没。”
“那她说了些什么?”
时彧已经怒意难遏。
红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,哭天抹泪地道:“沈……沈氏说,她现在没处可去,也无牵无挂了,差不离是六根清净了罢。”
时彧听着,心头一震。
难道,沈氏是觉得时家薄情寡义,她如今还了恩情,没处可去,便出家去做比丘尼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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