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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宥宗仕途上的官油子,阴晴不定冷哼一声,“我差点忘了,你在地方上是搞纪律监察的,原本以为荣家会把你精心培育成温室里的花朵,没想到还是喂养成一匹狼犬了。”
靳宪廷脊背紧绷着,面上是不动声色,“你是在拜托我,不要把证据交到收证监面前?”
“怎么能说是拜托。”
靳宥宗不满地放下水杯,不轻不重一声脆响,“我是在给你机会,给父亲证明被遗弃的儿子,还存在在这世上,是有意义的绝佳机会!”
话里的意思,令靳宪廷脸沉得像泼了墨,“我不想证明任何事。”
“你确定?”
靳宥宗睨他一眼,“真是固执,你变得比以前更麻烦。”
在浸淫权力场二十多年的靳宥面前,他终究沉不住气,眼神发狠,猛地一拍桌子,“你又如何证明,我母亲当年的死跟你没有丝毫关系。”
“我从来没说过跟我没关系,她为这个家,为你,操劳病倒,跟我工作过量,关心不足,的确有关。”
靳宥宗仿佛猜测他会问,语气云淡风轻。
偏偏这套说辞,靳宪廷听过无数遍,却没有一遍真的相信过,“你对她就算无情,有因为责任生出一丝后悔吗?”
“斯人已逝,我也老了,记忆力消退,婉晴死了十多年,还有什么情什么怨消散不了的。”
靳宥宗目光淡漠得没有半点温度,“人生百年,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,情爱不过只是秩序外的一瞬间,跟手里抓握的东西比较,太微不足道了,你若是想更上一层楼,前途可别毁在女人手里。”
他大手一摆,龙秘书拉开门示意,“小靳先生,我送您。”
靳宪廷僵持未有动作,龙秘书笑呵呵,“首长到点就要休息了,小靳总,有什么话,您跟我说我传达。”
警卫员上前两步,有逼迫的意思,靳宪廷紧了紧后槽牙,大步离开。
阮虞捧住他脸,“小卓少爷打好几个电话问你在哪里了。”
“别理。”
靳宪廷撑起半边身子,埋进她前胸,发梢扫过她下巴,阮虞惊得瑟缩了一下。
男人没睁眼,浑然未觉。
她吐口气,逐渐放松下来,靳宪廷眼睛掀开一条漆黑的缝,手指勾住她胸前的裙领,往下压了一寸,“换新香水了?有股药味。”
他是突然想看阮虞左胸下那颗妖冶的红痣,情浓时抚摸,她会经不住颤栗,却在深白的沟壑旁边,发现贴得有张创口贴。
阮虞心中警铃大作,还没来得及躲避,已经被靳宪廷控制住,他毫不犹豫揭开其中一角。
细细地齿痕状红色伤口,在她洁白的皮肤上,分外扎眼。
“怎么伤的?”
她捂住胸口,嗓子眼发紧,“是意外伤的…”
且不说整齐的月牙型伤口,不可能是无意间,这么碰巧就能磕碰出来的。
伤在这个部位的私密性,暧昧性,难免就让人浮想联翩的。
靳宪廷神色倏尔转冷,渗出压抑和薄怒,“阮虞,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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