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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恭喜师姐出山,此番剑意更有龙吟虎啸之机,想来师姐的剑法又有精进。”
千机无尘向来清高,可面对这位长她一位的大师姐却是格外敬重。
“不对,”
剑无暇眸光一闪,语出惊人道:“他不是摩尼教主。”
“什么?”
吕松闻言一惊,上前望着这黑袍教主的尸体上下打量:“他……适才宁王与那护法都称他为教主,而且,他内劲浑厚,武功远在……”
“平山县城楼,我与他交过手,他,绝非此等修为。”
剑无暇收回长剑,双目微微闭合,脑中自是回忆起当初与那摩尼教主城头比剑时的情景。
“是与不是,此刻也不得而知,不如先将此贼带回山门,慢慢审讯便好。”
千机无尘处事周全,此番大战之后皇家事务繁杂,念隐门人不宜干涉,自该及早退去为好。
“也好,”
剑无暇微微点头,而后又将目光瞥向城内角落里的琴无缺:“师妹,就交托给你了。”
“师姐不跟我们一道?”
千机无尘似是听出她话中意味。
“此番下山,杀意未褪,自该去宁州一趟!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“沁儿!”
已然垂垂老矣的天子萧炳在众人的拥扶下一路疾行,直到萧沁所居的凤阳阁,见得殿外尸山堆积,萧炳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悲痛,仰天长啸一声,就此晕厥。
护在萧炳身侧的麓王萧柏与世子萧琅一时也是面色冰冷,本该奉为主上的沁公主就这么突然没了,难免不让人心生腹议,立储之争演变多年,好不容易能在今日扫平这两王的祸根,却不想真正的祸患才刚刚开始。
“到底是怎么死的?”
萧琅小声地询问着身侧的管事太监,可那太监也只得无辜地摇头,待得凤阳阁里的几位执勤宫女被押到跟前时,才有人吞吞吐吐地说出了实情。
凤阳阁位处后宫深宅,要想攻入需得先破天子所在的嘉禧宫,故而萧炳也并未派重兵驻守,只留了约莫不到百余人,可谁知嘉禧宫那边的喊杀声都停了,这凤阳阁里却是突然飞来一位黑衣刺客……
“一个人?”
萧琅赫然一惊,连声追问。
“是,是一个人,他……他不是人……是魔鬼……是魔鬼啊!”
宫女显然已是被吓破了胆,独自一人冲杀百余兵士不留一个活口,一剑穿肠刺杀公主后又能消失得无影无踪,此等高手,甚至根本不用去猜。
“一定是摩尼教妖人!”
“宁王与摩尼教有勾结,见事已败露,当下便令杀手入宫刺杀公主,当真是歹毒至极!”
“此等乱臣贼子,切不可轻易放过!”
一时间群情激奋,对宁王乃至摩尼教的叱骂之声不绝于耳,唯有麓王萧柏面色阴沉,似是在思索着什么。
“沁……沁儿啊!”
忽地,天子萧炳悠悠转醒,虽是满脸疲态,但却依旧强撑着病体去探视萧沁遗体,好一阵哭闹作罢,这才在太监们的搀扶下返回寝宫,至此时天色已晚,麓王连带着群臣纷纷告辞出宫,独留着萧琅所率的京虎营留守皇城。
萧柏快马加鞭一路疾行,直至到了王府见着府中管事后才直接言道:“快,快请季先生书房议事。”
季星奎来得很快,虽是没能参加诛杀二王的行动,但他于暗处调度兵马亦是同样重要,甫一进门,便见麓王满脸心事地靠在座椅上歇息,想来还是被宫中的事务所累。
“王爷?”
季星奎唤了一声,萧柏这才惊醒,猛一起身,先是快步上前将房门掩上,而后便一把捉住季星奎的手臂小声说道:“以先生的武功,这屋外若是有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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