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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不怪他们,就拿今日来说,阖宫欢庆那是为着大公主的皇室血脉,不是为了她这个宫女出身的生母,这都是明面上的道理,没什么可心里不平。
而佳妃宠冠六宫,即便两人再交好,她也没想到她会为了她有这份考虑。
贤昭仪犹自愣着,顾鸾夹起一枚虾仁喂到她嘴边:“你尝尝。
膳单都是太医过目过的,没有你不能吃的东西。”
“谢娘娘……”
贤昭仪哑了哑,就着她的手将虾仁吃了。
约莫两刻后,宫宴开了席。
宴席仍是分作两边,含元殿里皇帝宴请群臣,栖凤宫中皇后与内外命妇同贺。
但为着大公主,楚稷还是去了含元殿一趟,与众人同饮了一杯。
放下酒盏,他的目光下意识地在殿中划过,想找顾鸾。
没有找到,才想起她说要去陪贤昭仪的事,觉得也好。
上辈子她们的关系就不错,连大公主也与阿鸾亲近。
这一世,他更希望她在后宫能有几个信得过的朋友。
说到底,他是清楚后宫之事的。
若他一直只宠她一人,她就必定会招人恨,虽说他有将她护好的信心,但常言道多个朋友多条路,她有个能交心的人没什么不好。
他心下打着算盘,离开栖凤宫时吩咐了张俊:“你私下去问昭仪一声,若她想迁去纯熙宫与阿鸾同住,待她病好一些就让宫人着手迁宫。”
“诺。”
张俊应下,待得当日天晚一些,佳妃也离了永宜宫,就亲自跑去问了一趟。
贤昭仪自然愿意,她出身不高,自己住着不仅没趣,也更不安。
就拿仪嫔惹出的那些事端来说,若她宫里当时就有主位镇着,仪嫔前来走动主位必定知情,也就不必她一力撑着了。
更何况,佳妃为人又温柔体贴,她自然愿意迁去同住。
是以翌日一早,这事就禀进了栖凤宫。
皇后正梳着妆,听言对镜一愣:“什么?”
景云在旁看了看她,迟疑道:“奴婢想着……倒也不错?贤昭仪素来是和佳妃交好的,现下又身子孱弱,若是同住能有个照应,也免得娘娘费心。”
皇后蹙起眉头,看着景云,只觉这在身边随了多年的人也愈发不能体谅她的心思了。
昨日她听闻佳妃告假不来宫宴,心里就不太自在――她这个中宫还在呢,大公主生辰,皇上便准佳妃去陪伴大公主的生母了,这算什么意思?
景云却说:“您要主持宫宴,若要挑个人去陪伴贤昭仪,便也只有佳妃了。”
可明明并不必非有人去陪伴贤昭仪。
眼下,皇后听她话里话外又为佳妃辩解,不禁生恼,戴着修长护甲的手拍在妆台上:“你如今是看佳妃愈发顺眼了,是不是?”
满殿宫人皆是一滞,原正为她梳头的宫女直连面色都一白。
景云愣了愣,慌张下拜:“娘娘息怒,奴婢只是觉得……这也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皇后扫了眼宫人们的神色,自觉失言,摇了摇头:“你们先退下。”
宫人们气都不敢喘地往外退,皇后的静听着殿门关阖,才又开口:“本宫不是怪你。
只是……你得问本宫想想。”
景云自觉素来都是为她着想的,闻言茫然不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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