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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的敲打是能压制住她还是让她不忿更深,实在说不好。
楚稷沉了沉:“皇后再有什么不满,也不该冲着你来。”
“可她不会恨你的。”
顾鸾喟叹,“帝王专宠,向来都是宠妃的错。”
楚稷沉默下去,顾鸾也半晌无言。
她忍不住地想起上一世的皇后,想起皇后离世多年后仍在宫中流传的贤名。
她的心便有些乱了起来,不免去想是不是自己把皇后逼得变了样。
良久,楚稷摇了摇头:“你不必为这种事烦心。”
顾鸾锁眉:“不是烦心,只是……”
他又说:“我去见见皇后。”
她一滞,抬眸看他。
他唤来燕歌:“去请贤嫔来,让她们一起说说话。”
说罢他就出了门,顾鸾不及反应,只听到他在外而吩咐,“去栖凤宫。”
她一时慌张,不知道他去栖凤宫要干什么,想跟上去拦他,犹豫再三又忍住了。
她想他素来清明豁达,应是能处理得当的,她该信他。
她于是便进了殿歇着,让人备了茶点等贤嫔过来。
不多时,霜白先打帘进了屋,告诉她:“陶美人已受完杖了,人昏了过去,娘娘您看……”
顾鸾只说:“送她回去歇着吧。”
霜白一滞,压声:“六宫怕是都盯着咱们纯熙宫呢,娘娘看是不是赏些药下去?”
顾鸾摇头:“皇上是给我撑腰,这不是我卖人情的时候。”
霜白了然,福身应了声“诺”
,便退了出去。
接着,顾鸾与贤嫔一起待了整日。
楚稷直至晚上才回纯熙宫,她想来想去,没问他去栖凤宫究竟做什么了。
翌日天明,皇后称病。
又过一日,便是除夕。
皇后尚在病中,免了内外命妇的礼数,临近晌午又让身边的掌事女官景云来向顾鸾传话,客客气气地跟她说傍晚的宫宴恐要劳烦她撑着。
顾鸾点头应下,迟疑着告诉景云:“劳你转告皇后娘娘――倘若皇后娘娘愿意,臣妾愿去侍疾。”
景云束手躬身:“皇后娘娘只是染了风寒,您不必记挂。
娘娘说了,待得来日身体好些,再请您去栖凤宫品茶。”
去栖凤宫品茶,不是去问安。
顾鸾品出这其中的示好,颔了颔首:“燕歌,你去送送景云。”
燕歌福身,上前与景云同行而去。
过了约莫一刻才折回来,屏退旁人告诉顾鸾:“景云私下跟奴婢说……皇上那日没在殿里留人,跟皇后娘娘说了好一会儿话。
等皇上走了,皇后娘娘独自待了半晌,后来跟景云说她会想明白的。”
“本宫会想明白的。”
是夜,皇后望着漫天的绚烂烟火,自言自语地又是这句话。
这句话,她两日来已说了多次,她自己也辨不清是在劝别人还是说给自己听。
只是一味地去说,再一遍遍地去想。
皇上跟她说,佳妃只图情分,不求其他,从无僭越之心,更无意后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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