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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用说,昨天的事,定是母亲谨妃下的慢性毒药起效了。
真可笑。
咏善看起来精明,竟也是个蠢蛋,什么毛病不好犯,偏偏犯这种逆天不伦的混事,看来出恭无悔那招来拖他下水,还太抬举他了,如今想想,也许根本就没这个必要。
新太子失爱于炎帝,瞎子都能看得出来。
这个往日骄傲得要死的二哥,在房里也不知被父皇怎么痛斥了一顿,天子之怒一定霹雳如雷霆,不然怎么会磕得头破血流,头上缠这么一团大纱布?
听说昨天还是陈太医那老古板瞧他可怜,才帮他包扎了,父皇可是任他额头流血地出体仁宫的。
什么太子纯孝,不惜磕头流血求皇上侍奉膝下?千古父慈子孝佳话?放屁!
咏升瞧着咏善,这个太子哥哥,怎么看,怎么比过去沮丧郁闷,浑身晦气。
这情景真是赏心悦目,让人愉快得几乎想哼起小曲来。
咏升暗暗盘算,咏棋是个倒霉透顶的,自己被废了还带累别人,谁挨上他谁倒霉;咏临又是个只会惹祸的笨牛;咏善算有些本事,可惜犯在淫欲一条上,还要是兄弟不伦!
在父皇心里,多半也全军覆没了。
如果咏善被废,还有谁够资格坐那太子位?
扳着指头数来数去,只有自己。
唯一的一个人选。
咏升越想越乐,生怕掩不住脸上笑容,谢绝了咏善吃饭的邀请,也没再提恭无悔的事,安慰了咏善两句,就站起来直接告辞,无比亲切地道:「哥哥额上的伤还未好,千万好好养着。
我不敢打扰,这就回去了。
对了,母亲那边有上好的药,要是不嫌弃,我回去就命人取了送来。
哥哥别担心,父皇想必是病中心绪不好,未必就是哥哥做了什么事惹了他。
前几日还听大臣们说,父皇要我们兄弟多多学哥哥这样稳重呢。
哥哥要放宽心才是。
」
朝咏善行了礼,也不要咏善相送,脚步生风地出门,径自出了太子殿。
钻进门外等候的暖轿里,一颗心热得滚烫滚烫,等轿子离得太子殿远远的,咏升就忍不住掀开了轿帘,命令停轿。
他把抬轿的内侍们都遣到远处,唤了随轿的心腹内侍过来,压低声音,异常小心地秘密嘱咐道:「快,找个人出宫和外公还有我两个舅舅通个气,就说太子失了宠爱,火上就差一点油了,要他们赶紧想点办法。
」
看着领命的心腹快步赶去办事,背影消失在漫漫雪白中,咏升惬意地舒一口气,不禁打量了一眼冬天的天子之所。
雪花飘飞。
皇宫远近,里里外外,都已红装素裹,美得如在画中。
不愧是瑞雪。
他站在雪地里,哈地笑了一声。
好雪!
这场鹅毛大雪,倒真是给了他一个天大的好兆头。
咏善打发了咏升,转回房里去看咏棋。
咏棋刚刚把碗里的菜勉强吃了大半,正在寻思等一下怎么交代,想起咏善临走之前的轻薄话,又尴尬又有一股不知该怎么说的暗甜,听见后面脚步声响起,料想是咏善回来了,转过头去看,「你见过咏升了吗?哎呀!
」
眼忽然大睁,诧异地站起来,「额上又怎么了?」
咏善看他紧张兮兮,什么烦恼都顿时飞走了,故意不在意地道:「没什么,太医叮嘱过要记得包扎,小心留疤痕。
刚才想起来,就叫个内侍过来重新扎了一下。
」
「内侍?怎么不叫太医?伤药重新上了吗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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