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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没什么。
」咏善终于恢复过来,答了他一句,顿了顿,又道:「下次进来,先打声招呼。
多大的人了,虽然是兄弟的房间,也不该没礼貌的乱闯。
」
「谁没有打招呼?我在门口吭了声才掀帘子的……」咏临低声嘟囔。
三人都有各自心事,对着也是闷闷的,又不知为什么觉得尴尬,应付着各找事干。
咏棋在书桌展了纸,心不在焉地练字,咏善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,也不敢太妨碍他,在房里寻了个角落坐下,翻看剩下的奏折。
咏临模模糊糊知道自己不受欢迎,却不甘心就这样走。
他找不到合适的事干,在房里东看看西看看,想起从前虽然调皮,两个哥哥都挺疼爱他的,现在怎么成了人见人嫌的那个?鼻子酸酸的,有点想哭。
不过,好像自己也是罪有应得。
也不知道哥哥们以后会不会永远都这样讨厌他。
咏临一边想,一边在房里观天望地,他如今不敢乱嚷嚷乱翻东西,憋得比谁都难受,老实了一会儿,终究忍不住去找咏棋,要帮他磨墨。
咏棋轻轻道:「不必,我也不写多少,这么点墨够写了。
」
他是无心之言,对咏临而言却好比一盆冷水浇到头上。
咏临只好踅到看奏折的咏善身边,盯着咏善看了半天,才低声问:「哥哥,母亲今天来了?」
「嗯。
」咏善抬起头来扫他一眼,「你怎么知道?」
「听门口的小内侍说的,他说你还搀扶着母亲,送到门外。
」
咏善不置可否,只道:「母亲最近身子不好,你该去看看。
」
咏临猛然沉默。
过了一会儿,露出孩子似的倔强,恨恨道:「她骗我喂咏棋哥哥吃毒药,我……我再也不要见她!
」
咏善看他瞪大铜铃般的眼睛,眼珠子黑白分明,好像一辈子也长不大的小老虎崽子,也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。
咏善扯起嘴角,苦笑一下,喃喃道:「你这蠢东西……」
举起手上的奏折。
啪。
在咏临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。
咏临脑门上挨了一下,却并非全无所得。
至少心里不知为何,猛地轻松了不少,好像咏善那一奏折拍得正是地方,又把他拍回了自己这个弟弟该有的位置。
他嘴巴里嘀咕了一下,站起来伸个懒腰,重新坐下,兴致勃勃地看咏善批奏折,偶尔牢骚一句,「每天看这些东西,也不知有什么趣味?」
咏善又好笑又好气,一边盯着奏折,一边随口道:「凭你也敢对这些发议论?这些东西是弄来玩的吗?还讲趣味。
东北一场雪灾,压塌房屋无数,朝廷就靠着下面官员的奏折报告灾情,该发放多少赈济,怎么安抚百姓,设多少粥场,还要提防有人趁国难贪污赈灾银子,稍一个地方照顾不到,百姓轻则冻死饿死,重则因为活不下去引起民变,朝廷就难以收拾了。
亏你还是皇子,若江山到了你手上,也不知道糟蹋成什么样子。
」
咏临才说了一句,就被咏善侃侃教育了一通,听得眉头直打结,捂着嘴打哈欠,「好哥哥,我知错了,你少教训两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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