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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白秋居然没有像外人想象的那般惊惶逃避,崩溃落泪。
他更没有因为害怕戒尺和顾一峰扬起的巴掌,就惊魂失色地藏躲进正抱着他的男人怀里。
舒白秋仍然自己坐着,裹着外套的瘦弱身形还会因为顾一峰的抬手而应激轻抖。
但舒白秋也听得清楚。
顾一峰每次扬起巴掌,都会得到教训。
那清脆响亮到无比深刻的着肉声。
“舒白秋。”
他的名字忽然被叫起,傅斯岸问他。
“顾一峰为什么会被打?”
男人的声线依旧低沉稳定,在这波涛惊人的场景中,平实得仿若牢牢稳固住一切的千钧沉锚。
“因为顾一峰伤害了别人,他之前不应该打你,对不对?”
——他居然又在向怀中人解释。
围观者都已经被吓呆过,投向主位的视线更难藏惊恐。
在持续未停的戒尺训械声中,傅斯岸对舒白秋说得如此耐心冷静,却很难让人感觉到理应会有的温柔。
只会让人越发觉得森寒畏惧。
“你有伤害过别人吗?”
傅斯岸也在看舒白秋的反应。
他放缓了语速,确保怀里人听得清楚。
“你没有。”
“你没有伤害别人,所以不会挨打。”
舒白秋面有微怔,眼眸中湿漉的光点却很轻地动了动。
他真的在听。
本该最害怕胆怯的不安少年,却最快地明晓了傅先生的态度。
傅斯岸在同他建立一个准则。
一个最基础的信任准则——伤害别人的过错者,才该受到惩责。
不远处的顾一峰再度被迫抬手,这一次,看到他高高扬起的巴掌,舒白秋没有再应激偏头,瑟缩发抖。
少年裹住了宽大的外套,微微抬头,湿漉的眼眸终于慢慢看向了顾一峰的手。
眼见舒白秋看着顾一峰抬过了两次手,没有垂头,傅斯岸这时才屈指轻敲了下扶手,叫停了罗绒手中的戒尺。
但早已虚脱无力的顾一峰,并没有被放开。
对着顾一峰举高了的摇晃颤抖的手,傅斯岸低眸,问舒白秋。
“他会打到你吗?”
舒白秋看着那只虚软的手,又看了看抱他的傅斯岸,很轻地摇了摇头。
“不会……。”
傅斯岸的唇线缓和了一分。
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,他抬手覆在怀中人皙白的颈后,拢了拢少年微长的柔软颈发,放低了声线,嗓音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和。
“对,好聪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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