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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到第三遍,陶岁终于把手放下来了,他眼睛都哭肿了,整张脸晕开大片的红,像是某种过敏症状,闫衷很心疼地吻他,他柔软的脸颊上泛着潮湿的热,无害而不堪一击。
“你怎么能这样?”
陶岁质问他,紧紧地用愤恨的眼神盯着他,而泪水晕开了这些愤怒,变成难言的酸楚。
陶岁忽然对他说:“我要杀了你。”
很没理由的,他突然对闫衷这样说,也不像是发脾气,浓重鼻音混着哭腔声音细细地抖。
闫衷低垂着脸,眼也垂着,平静又温和地看着他,点了点头,缓慢模仿他嘴唇的动向。
竟然那么快就学会了。
“你杀了我吧。”
他说。
即使学得不那么好,陶岁也能看懂他是在重复自己刚才那句话,而后,他抓住陶岁的两只手,慢慢放到自己脖子上,掰正陶岁的拇指,让陶岁像是用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。
“你杀了我吧。”
他说第二遍。
陶岁嘴唇都在颤抖,他慢慢收紧手指,眼睛一眨就有泪水滑落,他湿漉漉的手在闫衷皮肤上留下透明的水痕,闫衷没有感到窒息,比他更先窒息的是陶岁自己。
陶岁有哪一刻是舍得他的?
闫衷俯身吻住陶岁。
一瞬间,陶岁仿佛终于喘过了气,紧绷的身体顷刻就软了,胸口剧烈地起伏,却和闫衷紧密地缠吻在一起,他又听见闫衷说对不起,但是他们之间真的不用再说这个,他松开手指,抱紧闫衷的脖子,呼吸彻底融在了一块,陶岁想让闫衷和自己一起死掉,如果烧成灰,那他要和闫衷揉乱在同一个盒子里。
他们越吻越深,唇和舌亲昵地纠缠,一刻都不肯分开,咬到了舌头也不怕疼,吻出血腥味才肯罢休,呼吸趋近了极限,他们才将唇分开一点。
“有没有……很辛苦?”
陶岁和闫衷的脸颊还贴在一起,很小声地问。
他把手伸到闫衷眼前,让闫衷写下答案,闫衷一笔一划刻板又认真,做最笨的考生,写最傻的答案。
“在你身边很幸福。”
陶岁还是觉得很糟糕,明明他们的爱也没出过差错,怎么就走成这样了呢。
可幸好他们还在一起。
陶岁要收回手,闫衷的指尖却再次动起来,又写了两句话。
“我没有失去。”
“我得到了一个甜品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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