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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扬宗点了点头,登时又想到了自己进屋来是要作何的,他立即道:
“这霍戍还真有意思,回回赶上你不好的时候送你回来。
这人寡言少语对谁都拉着一张脸,竟还给你骑他的宝贝马儿?”
“爹,你又来了!”
桃榆嘀咕道:“自从退了亲,你是瞧谁都别有用心了。”
纪扬宗这回理直气壮道:“那小子方才明明见着有客却不走,周正一走他即刻又要走了,你说他什么意思?”
黄蔓菁睨了纪扬宗一眼:“人家好心训了黑心赶车的,又驮着你哥儿回来,你倒是好,有客就赶人走。
还茶水都不让人喝一口了?”
说起有客这茬,桃榆气鼓鼓道:“爹怎也不提前与我说一声,这就叫周里正家的人来了!”
纪扬宗闻言讪讪道:“不是我叫他来的,是他自个儿就过来了。
赋税见重,我就说开块田养点鱼虾嘛,这十里八乡的,就属周家老二塘子搞得好,人家也便热心赶着来帮忙。”
“你那点心思谁不晓得。”
黄蔓菁骂了一句。
纪扬宗见娘俩儿对他的没了好脸色,连忙赔礼道:“是我不好,下回同你们先说道行吧。”
“不过话又说回来,小桃子今儿也见着了周家的小子,觉着如何?”
桃榆闻言看向了放在桌上的山菊,淡淡道:喻严喻严喻严“我没注意瞧。”
“你若是觉着成,爹便还让他来,你若觉着不好,那也就算了。”
纪扬宗道:“爹知道你现在不好受,可过去的已经都是过去了,咱不能一直系在一颗歪脖子树上下不来是不是。”
“爹,我现在属实没心思相看谁。
若是你和娘相看都满意,那便就好了。”
纪扬宗和黄蔓菁听这话,不由得一默。
黄蔓菁道:“好了,先不说这事儿了。
不是喊着累了吗,先上床躺会儿,吃饭了娘喊你。”
话毕,她把人扶去了床上,扯着纪扬宗出了门。
“就你着急,生怕把哥儿嫁不出去了。”
“我也是替孩子着想嘛。”
瞧着媳妇儿扭头便去了,纪扬宗追上前去:“哎呀,好了好了,我先念叨这事儿了行不行。”
霍戍翻身上马骑着大黑驹离开纪家时,忽而回头望了一眼。
出于战场上的警觉性,他对眼睛看不到的地方有着高于常人的感观,走出纪家不远,他便觉得背后一双眼睛在盯着。
回头间,果不其然,纪家后头的竹林里快速闪过了个身影,一角青色衣袂却还是慢了半拍。
霍戍轻嗤了一声,既舍不得当初又作何要放手。
既要前程又想要人,世间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。
马走得远了,躲在暗处的尤凌霄方才走出来,他望着纪家的方向,心中滋生出一股浓浓的失落来。
不想,两家才退婚这么几日,纪家就已经再物色新女婿了,连他想再见桃榆一面,都没得机会。
黄昏下,孙鸢娘见着失魂落魄回来的儿子,不由得问了一句:“怎的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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