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桃榆扬起眸子,抬手想接下,霍戍却只让他咬了一口杏子,转又收了回去。
“干嘛,肉不让吃就算了,杏子也只给一口!”
桃榆眯起眼睛,气鼓鼓道:“你没见着不给我肉吃,有些人连大嫂都不叫的么。”
霍戍转看了一眼旁侧的霍守。
他捏了桃榆的脸一下:“一手都是膏药,我给你拿着。”
霍守有些如坐针毡,这哥儿怎么还能当着面告状的。
他声音期期艾艾,几乎快要哭出来了:“大哥,我不是……”
霍戍见着人一脸要哭相,睨了一眼,丢了个杏子过去,转又放了两张肉饼在木桩上。
霍守手忙脚乱接下杏子,见着腿边上的肉饼,这朝是眼红又鼻酸了。
“这衣服针线细密,当是文良走前他娘给他做的。”
霍戍一只手拿着杏子喂桃榆吃,空着的一只手拎起放在边上的衣服看了看。
“甭糟蹋了人爹娘的心意,这衣服给文良送回去。”
桃榆叠起眉头,问道:“我把他衣服剪成这样了,送回去了他穿什么?”
“我那儿不是还有两套么。”
桃榆眸子一动,忍不住掐了霍戍的手背一下,真是嘴硬的跟打了铁一样。
他先前就是不晓得霍戍什么心意这才没说要拿他的衣服给霍守,这才叫文良拿他的。
“也好,文良的个头不如阿守,要是穿他的衣服是有些短小了。
穿你的当是跟合身些。”
一侧的霍守突然便哭嚎出了声,虎躯一下子朝着霍戍扑去,吓了桃榆一跳。
然则霍戍却是早有预料一般,一脚把霍守蹬了回去。
“除了哭还能做什么,老大不小还是一副不中用相。”
霍守捧着杏子擦了擦眼:“我、我就是见着大哥高兴。”
“没想到还能再在这儿见着大哥。”
“你是早盼着我死了。”
“我没有!
爹娘没了,我就只有大哥一个亲人了,我可以不见大哥,但是我做梦都想大哥好好活着。”
霍戍眸光微动,没说话,盯着桃榆把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,将人夹到了身前来。
他揽着桃榆的腰,看向霍守。
霍守瞧着窝在他哥肩臂间的哥儿,眸光不免闪躲,他觉得这哥儿年岁肯定比他还要小。
可是他哥什么意思显而易见,他虽是觉着别扭,但还是老实叫了一声:“大嫂。”
桃榆顿时眉毛一扬,嘴角翘了起来:“哎呀,不知是谁说他哥不给我肉吃就不叫大嫂的,这人还真是转变的快。”
霍守见着桃榆那一派小人得志的模样,一脸菜色的挠了挠手。
亏得他将才还有些可怜他哥连肉都不给他吃,看这势头是杏子也合该不给他吃的。
“吃了东西自去歇着,收拾了明日一早赶路。”
霍戍没让两人再继续胡斗嘴,把桃榆抱了起来。
霍守跟着站起身,看着两人进了帐篷,忽而想起什么:“哥,衣服。”
“自去帐篷里找。”
霍守闻言立时笑了起来,赶忙捧着饼去找他今晚歇息的帐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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