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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个问题是:祁昼的八字。
瞥去祁昼不谈,难道我做预知梦的关键在于照片吗?烧了照片,就能梦到和那个人相关的事,所以我梦到了秦盈真的车祸?
这似乎是一个可靠的思路。
无论如何,我一定要弄清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。
我心里渐渐有了一个计划。
我借口生病,给学校请了假,回到家中,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笔记本电脑搜索公布的死刑犯人名单,还有媒体上露脸的绝症博主,然后把他们的照片打印出来。
以前,我向来自以为自己是个和善好相处的正常人。
但事到临头,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竟有种骨子里的疯狂。
就像蛰伏的蛇,在合适的时候探出脑袋。
我知道绝症病人可能还会有一段时间生存期,死刑也不会立刻执行或者指定日期,因此如果一个一个的试,要是运气足够差,恐怕能拖个一年半载。
我等不起,也不想等。
于是,我躺在床上,磕了几粒安眠药,打开窗,然后摸出个烟灰缸,将那些临死人的照片一把一把地烧。
我这样过了五个晚上。
最开始的两个晚上没有什么反应,从第三个晚上开始,我就疯狂地做噩梦,我在梦中体验了无数种死法,有时像是一把巨大的锯子切开了我的身体,有时像是冰凉的毒素流遍我的全身。
我在梦中痛不欲生,却始终看不清自己的脸。
我忘了自己是谁,只知道自己正在走向永恒的黑暗,死后的炼狱。
我每次睁开眼睛的时候,都以为自己已经死了,已经疯了。
我需要越来越长的时间才能回到原来的状态,才能想起我是周灼。
但这样不够。
因为梦里的碎片太多了,我还对不上人,更对不上时间。
这样依然无法确定我有了预知梦的能力。
第六天,我看着剩下的照片,思索问题出在哪里。
我将所有可能性都列在纸上,再一一排除。
其中可能性最高的,就是照片的清晰度了。
我能直接找到的大部分都是网页照片,清晰度不高,可能会影响效果。
我想,可能还是要想办法去医院之类的地方,弄到些一手照片。
于是,我跑到了离家最近的医院。
借口家属在住院,溜进了急诊病房。
因为我明显是个学生,医院的工作人员对我都十分宽容,并没将我特别放在心上。
一路进去,病房走廊萦绕着一种浓郁的苦味,估计是消毒水和药水的混杂产物。
边上洗手间位置传来一阵低哑的呜咽声。
像是被拼命挤压在胸腔里面,但这份苦痛又实在厚重,还是从喉咙口泄露出来,听也听不下来。
我情不自禁地走过去。
见厕所隔间门关着。
外面站了几个人,有些穿着病号服,有些像是病人家属。
他们既不进洗手间,也不离开,更没有安慰哭泣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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