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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蕙娜觉得有些荒谬:“不是他打我,难不成是我自己打的?”
“我不是在质疑你说谎,而是告诉你程序。
要从法律上要指控一件事,一定要拿出实据,否则就无法认定该事实。
口供、证词证言,往往是最不可信的。
咱们能提供他打你的证据越多,对接下来的辩护越有利。”
李蕙娜的思路刚走到这里,就被打断。
“他经常打你吗?”
许知砚这样问。
李蕙娜看向许知砚,眼神没有焦距:“三百七十八次。”
“你是说他对你实施暴力三百七十八次?”
“是。”
审讯室里出现短暂的沉默,这个数字令许知砚两人都是一怔,直到耳机传来戚沨的声音:“问她,计算的判定标准是什么?”
许知砚又问:“在你看来,什么程度会计算在这三百七十八次里?”
李蕙娜没有丝毫停顿:“他每次开打,都是从我的左脸开始,因为他习惯用右手。
但他不是每次都能打到,我有时候会躲。
这样他就会生气,后面打得更狠。”
李蕙娜一口气说了几句话,语速缓慢但连贯。
“四年婚姻,三百七十八次殴打,为什么没有报警?”
“我们在老家的时候,他家里有个大伯是警察。
他们家有点背景,他说体制内的关系都是互通的,到了春城也是一样,报警也没用。
还警告我,家丑不可外扬。”
“你相信他的话?”
“不全信。”
李蕙娜摇头,“可我没有办法。
如果报警,警察就能将他抓去坐牢,我早报了。
我听说如果程度不严重,连拘留都不会有,反而还会触怒他,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。”
“所以你选择沉默。”
“没有。
我找过街道、居委会。
我想这样软性的方法或许不会太刺激他,或许他会听进去那些道理,会积极参加街道组织的再就业培训。
可结果他们都听信刘宗强的说辞,信了那份精神病诊断证明,真以为我有病。”
讯问进行到这里,戚沨收到了张法医发来的验伤报告。
戚沨扫了一眼,将报告发给许知砚,并在耳机里说:“在刘宗强死之前,李蕙娜曾经遭受过一次性侵害,这应该是导火索。
从这里问。”
许知砚翻开报告,视线划过那几行字:“法医从你身上采集到一些精|液样本,还发现撕裂伤。
证据显示,刘宗强死前你们发生过关系,他还对你使用过暴力,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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