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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窗被姜桦升起,车辆裹挟着尾气扬尘而去,决绝的没有丝毫眷恋。
乌云压在头顶,周遭变得黯淡且沉闷。
风忽然开始肆意,似要将这世间的冷漠与残忍统统撕碎。
沈宴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,双手握拳,小小的身躯在风中轻微颤抖。
他看向汽车远处的双眸里一片空洞。
空洞的深处,是无尽的受伤与绝望。
姜凝:“这些都是我长大之后,被哥哥从姜桦那里接回沈家,有一天爷爷突然告诉我的。
爷爷说,当年姜桦带着我离开后,我哥把自己关进房里,不吃不喝,任谁敲门也不应。”
“他还问爷爷,是不是如果自己和父亲长得不像,母亲就不会厌恶他,也就不会丢下他。”
宋暖栀听得胸口一阵发堵。
明明已经是晚上,气温早已降下来,清凉的风一阵阵吹过来,她还是觉得压抑得有些喘不过气。
“后来呢?你哥又是怎么振作起来的?”
姜凝想了想:“因为沈寂吧。”
“在我大哥看来,比起自己沈寂更可怜,他一生下来就没有被姜桦选择过,大哥觉得自己得振作起来,照顾好唯一的弟弟。
所以他很小的时候,就学会了担当。”
-
在姜凝家里吃过晚饭,宋暖栀和沈宴又坐了会儿才回天瑾御苑。
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。
宋暖栀问他:“你还要忙工作吗?”
沈宴看一眼时间:“再忙一会儿,你困就先去睡。”
宋暖栀点头,回房间前又提醒他:“你别熬太晚。”
沈宴:“嗯,去吧。”
回到卧室,宋暖栀洗漱过换了睡衣,独自一人躺在大床上。
她仍想着姜凝的那番话。
难怪沈宴听到宋康裕说他和沈清安相像,会是那样的反应。
沈宴向来沉着冷静,言谈举止之间,是鲜少有人能够企及的成熟与稳重。
他有时漆黑的眼眸幽若深潭,藏着岁月沉淀下的波澜不惊;有时眼神又犀利如鹰隼,仿佛可以洞察一切。
宋暖栀一直以为,这是纵横商场多年浸淫出来的气度。
他像一座巍峨不可撼动的高山,永远高耸入云,屹立不倒。
今天才知道,原来这座高山也有不为人知的软肋。
沈宴是夜里十一点半回的主卧。
以为这个点宋暖栀已经睡了,怕打扰到她,沈宴在外面洗过澡,换上睡衣,才回房间。
轻手轻脚推开房门,意外看到室内的灯还亮着。
宋暖栀穿着粉色睡裙散着长发靠坐在床头,手里正翻着一本金融书。
察觉动静,她抬头看过来。
暖橙灯光将柔和的光晕洒在床头,她素净的脸上未施粉黛,肌肤却细腻如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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