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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辞故作不解地看向潘太太,说道:“什么蒙在鼓里?”
“还不就是前些天的事!”
潘太太眼睛斜睨着姜辞,“你怎么不说你那天是从赌石场出来,才被人撞了车?要是说了,兴许我早发现其中的蹊跷了!”
周围有几个太太原本不认识姜辞,但听潘太太的语气,都被勾起了好奇心,于是便举着酒杯凑了过来。
潘太太站在一圈太太们当中,绘声绘色地说道:“你们不知道,我在玉器街看了怎样一场热闹。
昨天我为了配这一身礼服,去玉器街挑耳坠,去了几家都不满意,索性去了荣禄斋。
谁知道正挑着呢,斜对过突然吵闹起来。
我走到门边,可巧看见一个破衣烂衫的男人,正扒着聚宝斋的门框大闹呢!
伙计拉都拉不走!”
这时一个太太问道:“这样一个人,怎么会去聚宝斋大闹?”
“还不是有人做了亏心事!”
潘太太说着,拍了一下姜辞的肩膀,说道:“我原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,后来听见他在聚宝斋门口嚷嚷,说是余掌柜还欠了他十罐马蹄土,又说余掌柜言而无信,让他去撞你的黄包车,翻过脸就不认账!
我一下子就想起来,你那天告诉我,说是一个烟鬼撞了你的车!
你还当他是无心之失,没有追究,哪里知道这是人家有意为之!”
潘太太讲的入神,声音不免高了一些,凑过来的人越来越多,有人便问道:“聚宝斋做这等不体面的事,总该有个缘故吧?”
“怎么没有缘故?我买坠子的时候,听一个小伙计说了。
说是聚宝斋的余掌柜在赌石场看走了眼,不要的石头被我这位同学切涨了,他强买不成,就起了歹心!”
众人听到这,都看向姜辞。
姜辞微笑着说道:“那天确实切涨了一块翡翠,是一块春带彩。
余掌柜出价八万块,我没有卖,谁知道回去抛光细看,竟然是一块龙石种。”
“龙石种!
难怪……”
大家心照不宣地对望了一眼,这句“难怪”
之后是什么,也就不言而喻了。
这时潘太太又说道:“密斯姜,区区一个掌柜,就敢这样算计你,你难道不找他讨个说法?”
姜辞摇了摇头,说道:“这件事,说到底并没有切实的证据。
人一旦沾了烟土,说话做事难免没有底线,自然不可以全信。
所以我想,若那位余掌柜是无辜的,往后自然不会再为难我,这件事就可以不做计较,若他还是和我过不去,到时候一并清算也不迟。”
潘太太听得直叹气,说道:“话虽如此,可人家怎么不赖别人,单单赖他呢?你可不要把别人想得太好!”
这时潘太太的丈夫走了过来,似乎要介绍几个朋友给她认识,潘太太便和姜辞点了点头,暂且分开了。
凑巧秦宴阁也看见了相熟的小姐妹,过去打招呼,姜辞身边一时倒冷清了下来。
曾觉弥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了附近,站在不远处看着姜辞,脸色愈发古怪。
还是姜辞主动走了过去,冲他举了一下杯子。
“曾二少。”
“你刚才……”
“水至清则无鱼,人至察则无徒。
二少,看破不说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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