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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到这个年纪你也这样,看谁都不顺眼。
比你大的,你觉得迂腐;比你小的,你觉得幼稚;看女生,觉得女生矫揉;看男生,又觉得他们粗鲁。”
盖尔信口开河,简直在造谣,“等利芙开始约会就好了,她就会觉得天也蓝了,花也红了,每个人都无比顺眼。”
梅洛普单纯地点点头,信了。
盖尔顿时又有些着慌,听斯内普说这丫头是个恋爱脑来着,不会加重病情吧?
“我有点热。”
孩子又说,“能不能不穿这个?我不喜欢黑色。”
好好好,黑魔王的妈不喜欢黑色。
“再忍忍!”
盖尔只好又安抚她,不明白阿利安娜的日子是怎么过出来的,“到了阴凉地方就好了,一会儿出来我们就换掉。”
那片属于冈特的小黑树林要比外面大路上凉快许多,村长打理得挺尽心,甚至还给修了路。
莫芬栖身的破棚子已经拆掉了,原址上矗立着一栋簇新的单层住宅,此时门窗都开着,能看到屋里有人影走来走去。
梅洛普一下子惶惑起来,既然这是她家,那么谁会在她家里?她妈妈已经死了,她爸爸和哥哥……
盖尔敏锐地发现梅洛普在向后挣,她不愿上前,即便“家”
早已不是她记忆里的模样。
而作为一个成年人,盖尔竟然险些抱不动她,差点被这小野猴跑了。
直到忒修斯·斯卡曼德走了出来,梅洛普一下子就松弛下来,盖尔也松了一口气,她俩都挣得一身汗。
“怎么了,害怕了?”
忒修斯拍拍她的后脑勺,“别害怕,人已经埋了。”
“埋、埋了?”
梅洛普惶惑地重复了一遍。
“我还什么都没说呢!”
盖尔急道,发自内心地觉得今天她也不该来,“没事、没事,我们先进去。”
新屋布局很简单,进门迎面一条走廊直通厨房,左手会客室和主卧,右手餐厅和次卧之间夹了个盥洗室。
此时此刻,除了迎出来的忒修斯,还有三个男人正在会客室里。
村长正倚着雪白的壁炉,将一只胳膊支在壁炉架上心满意足地抽着烟斗,眼睛不住地瞟着沙发上西装革履的老年绅士;那老绅士的头发胡子呈现出一种烟灰般介于灰白之间的颜色,他穿着一身严谨到无可挑剔的燕尾服,却好像一只被强行穿了鞋子的猫,端坐在那,浑身上下都有点说不出的别扭;远离众人的角落,小脚凳上坐着纽特·斯卡曼德,板板正正的,像个幼稚园小朋友,箱子估计已经好了,安稳地放在他膝头,正托腮望向窗外发呆。
窗外的梅洛普:“嗨,纽特!”
纽特向她一笑,举起手里的提箱冲她指了指,盖尔明显看到梅洛普的眼睛亮了,也不躲了,也不害怕了,提起裙子就往屋里冲。
盖尔只好默默跟上——她有问题她知道,孩子你到底要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?
“玛纳萨在里面。”
忒修斯解释,“纽特去接来的,他觉得这样更好。
梅洛普回去时也可以躲在箱子里,随从显形也不那么难受。”
盖尔半死不活地哼了一声,跟着进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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