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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走走,不谈这些烦心事,先回去吃酒!”
三人一道回了程府,辛寄年是第一次来,他四下打量,哎哟连连:“程尚书,不错啊,竟然住在了这里!”
方寅悄悄拉了他一把,低声道:“这是圣上的宅子,借给他住而已。”
辛寄年张了张嘴,看着莫柱子牵走的骡子,道:“也是,这些年来,他还是这破骡车,哪舍得买这等华丽的宅子。”
程子安将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,他笑着解释道:“圣上已经将这处宅邸赐给了我,屋契已在我的手上。
我打算出手卖掉,在贡院附近赁个清净宅邸住。”
辛寄年怪叫道:“你就这么缺钱?”
程子安唔了声,“没必要而已。
我以前在贡院一带住了许多年,那边离皇城也近,清净,主要是文气浓厚,文气,你不懂这个,我就不解释了。”
辛寄年望天不语,他就不该多嘴!
方寅笑着解释道:“子安的开销大,除了明州府与云州府的善堂,还在云州学堂设立了程氏学金,对有革新创造的先生与学生,会给予一笔奖励,穷困且成绩优异的学生,也能领到一笔钱开支。
俸禄的每个大钱,都算好了用处,如今官员的俸禄要扣除赋税,就得想着节省开销。”
辛寄年呆呆听着,想要说些什么,一个小姑娘跑了出来,喊道:“阿爹,你回来啦!”
阿爹?!
辛寄年眼珠都快飞出了眼眶,程子安尚未成亲,就已经有了女儿?
他兴奋不已,八卦地看向了方寅,神情不言而喻。
方寅无语地道:“不是他的亲生女儿,这件事复杂,你别打听了。”
小名囡囡,大名程峭的小姑娘,生得玉雪可爱,她见到有生人来,乌黑的眼珠子灵活转动,落落大方见了礼。
程子安抚摸着她的包包头,笑着道:“外面冷,你跑这么快,等下仔细祖母又要唠叨半天,快进去,我可不想被你连累一并受训。”
程峭咯咯笑,狡黠地道:“祖母在书房里写信,我偷偷跑出来的。”
程子安笑道:“祖父会告状,你看他来了。”
程峭灵活地往程子安身后躲,他将她揪出来,挡在了自己的面前。
程箴正板着脸欲收拾跟猴儿一样的程峭,看到方寅与久未蒙面的辛寄年,在外人面前他向来不会说一句程峭的重话,当即笑着与他们寒暄打招呼。
崔素娘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,彼此见礼问候,进屋坐着吃茶说了几句话,前去灶房吩咐秦婶送了饭食进屋。
程子安再次开戒吃了酒,程箴陪同着吃了两杯,便与崔素娘一起带着程峭离开,去盯着她写大字,留着他们难得一聚的同窗三人,畅快吃酒。
辛寄年的酒瘾大,酒量最差,方寅次之,反倒数平时极少吃酒的程子安,在三人中酒量最好。
程子安见辛寄年的脸都红得跟抹了鸡血一样,他人也跟打了鸡血似的,大着舌头道:“程哥,这些年,我最服的便是你。”
方寅看似镇定,却不断点着头,他的头已经点了半天,程子安怀疑他点得太久,明早起来会脖子酸痛。
辛寄年手上的酒盏,砰地撞在程子安的酒盏上,酒水飞溅,他举杯一饮而尽,道:“痛快!
痛快!
比打仗杀敌都痛快!
能在这里与你们吃酒,我真的痛快!
我是人了,我变得有人味了!
我值得,挺得直胸脯说这句话!”
方寅跟着叫我也是人,程子安含笑,举杯一饮而尽。
这条艰苦而漫长的路,好似也并不那么孤单!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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