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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有一种怪现象,有些演员,甚至没有看过多少部电影,阅片量不如看得多的普通电影爱好者;但他们堂而皇之的演电影了,并且常常发通告吹嘘自己的演技。
到课间,方沂已经写完论文,他没有写满,自己觉得不错了,第一个交上去;老师见到他的字,很欣赏的点头。
“方沂,你又有快递,还是邮政的。”
方沂表示收到了,这老师却问:“是新戏的合同吧?”
他闻言一笑,没有否定。
老师于是把他的论文做了个记号,单独的放到一边,和之后来交卷子的相区别。
之后交卷的,正是也很久没出现在课堂的宋佚。
她很奇怪的看发生的事情,但没胆子询问。
——这种标记行为,是违规的吧。
央戏为了推自己的子弟兵,还真是用力啊。
走廊上是别有一番天地,不知道电影的学生聚集到一起,找知道的询问,宋佚想跟方沂玩闹,却被人拦住了。
“宋同学,求你一件事情……”
宋佚她的脾气简直是非常之好,好像没有什么烦恼的就接下了。
围着她的人摸出藏好的笔,在自己胳膊,手掌心之类的地方速记。
宋佚说:“《夜半歌声》是讲的寓言故事,有个要高考的学生,寒假郊游的时候,去到一个名为寺若兰的地方,幽幽的散发暖暖的光,当天夜晚,雨大不能回,这学生于是在寺若兰停下了,草草的入睡;然而,晚上却有人呼唤他,他睁开眼看,是那寺若兰的观世音菩萨,变成了八十岁的老奶奶,她举着手里的保温杯,说捡到的学生的,问,这瓶子是金瓶子,还是银瓶子,还是……”
方沂渐渐听的发笑。
他等宋佚说完,这期间,竟然没人来打扰。
他道,“你这样扯谎,他们知道了,不是得罪别人。”
宋佚说,“我早得罪他们了;这些人就是看人下菜,我要是能像你一样的演戏,他们又会凑过来捧我,什么都忘记。”
方沂:“你怎么之前得罪他们了?”
宋佚:“上次任长虹要的长论文,除了我们分数高一些,其他的都在及格边缘徘徊,你不觉得奇怪?”
方沂走出一些路,才恍然大悟,“我让你把我演的视频给他们参考,结果你一个也没给是吧。”
宋佚跺脚,“凭什么给他们?”
“你不是录播员吗?这位置我胡诌的,我意思是,你不是专门负责录影的吗?”
“录影的,就要白白的付出劳动吗?他们要是有本事,也可以上去表演,让我好好录片子的,本尊自然是可以来看的;可是,他们没有这个本事。”
方沂左右张望,不见有人:“你还真是粉身碎骨全不怕啊。”
“是你太清高,不知道世间疾苦。
两个月前的事情,这么久才明白。”
“方沂同学,你还真是迟钝啊!”
宋佚一指禅顶住方沂的胸口,按住他,腾出手伸进水池,沾了些,忽的甩方沂脸上,方沂要去追,但她先进去了女厕所。
——反倒是撞见了矮一些的长发女生;也许是别的系;方沂和她都站在镜子前,方沂要擦去身上的水珠,这女生要洗手,她摘下眼镜,两眼瞳孔放大,不是很有神的样子,刚好视线是看向方沂的眼睛。
就这样看着,但很自然的做自己的事情,她手心手背相交界的地方,小鱼积肌部位,黑黑的像碳素笔的灰——像美术生常常做的那样。
视力这样差吗?
这女生的样子是第一次见,但奇怪的熟悉,因为看不到,即便对视这么久,她神色没有异样,一丝不苟的洗净手,方沂觉得她在观察自己,但她的姿态实在太自然。
并没有任何的波动,她的浅褐色的瞳孔,让人想到秋天;假如她能看得到,从这镜子中,应该也能注视到一双墨色的瞳,泛着疑问。
“麻烦让一下。”
她突然笑起来,不知为何。
方沂侧开身,眼见对方离开了,有点怅然若失,脑子里思索是不是遗漏了什么。
回去的走廊上,中心已经变成白羽,就是曾经和方沂认识过的男生;他和方沂热情的招呼后,继续神色尴尬的复述考题内容。
仍旧是一堆人在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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