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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老妖道都残废了,怎地还会耍人?”
赵宇酋气急败坏,啐了三角眼一脸唾沫。
胡迭、白青静静对视一眼,心下了然,只有李三斤不知者不罪乐呵呵道:“喂这位大人,这里没有什么叫江西的,去江西你得往南边走啊!”
赵宇酋恼羞成怒,被当枪使不说,还被老东西给耍了,满腔怒火无处发泄,简直怒发冲冠。
“放肆!”
赵宇酋大喝,提刀向着李三斤就砍了过来。
绣春刀锋利无双,裹挟着阵阵风雪,似是千军万马之势,卷起片片残云,雷霆万钧。
胡迭冷笑一声,脚步轻移,旋即挡在了李三斤的面前,他因丹力受损无法使用灵力,只随手从路边捡起一根枯树枝。
赵宇酋蓄力已久,竭力朝胡迭挥刀而下,胡迭不慌不忙,稍作停顿,便如闪电般横冲直撞了上去。
日头落尽,只有柳絮般的大雪飘飘洒洒恣意落下,厚厚地铺了满地,夜色初上,映在雪色里,斑驳了淡淡的残月。
天地苍茫,绣春刀照映雪夜的澄澈,携风带雨般霹雳落下,胡迭于这山枯海啸中四两拨千斤,手中木棍化作凌厉的兵器,自下而上,朝天挑去!
一声尖锐的马嘶冲破夜空,只见赵宇酋的坐骑竟被一分为二,惯性地冲破雪帘,踉跄几步,重重地倒在了雪中。
这一切发生得太快,快得赵宇酋看不清,只能凭借本能拼命地躲过胡迭这一剑。
再睁开眼睛的时候,映入眼帘的便是那被一分为二陪伴他多年的爱驹。
赵宇酋倒在厚厚的雪地上,嗓子一热,喷出一口鲜血,于茫茫雪被上,红得依旧分外刺眼。
“给我上!”
赵宇酋从牙缝里狠狠挤出。
一众锦衣卫蜂拥而上,胡迭冷漠地回过头,举起木棍。
白青还是第一次见二师兄视死如归的样子,相识数载,胡迭眼中得懵懂天真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日渐的笃定和决绝。
李三斤在一旁抱头鼠窜躲在白青后面,惨烈地哀嚎着,终于有了点怕的意味。
白青被他拽得发晕,于电光火石之间,白青想起师父教过的布衣派第一式。
于是他也顾不得体面了,登即扯下衣袖撕成条,布条在空中与风雪缠绵旋成一根灵活的银带,白青猛然一勾,便将胡迭从人海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,下一秒,拉着李三斤“左拥右抱”
地逃之夭夭。
而他们的大师兄,蒋溪就没有如此的幸运了,漫天飞雪下的官道愈发难走,□□的马匹也疲惫不堪,出了下关,到了镇江地界,就再不是金陵城了。
下关的雪纷飞肆虐,隐隐地照亮夜色,远看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,风雪中,黑色的衣服黑色的披风,竟比黑夜还多了几分阴郁,风猛力地刮着,吹起那人的衣抉,抉下空空如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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