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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山洞外面四周走了走,像是在搜寻着什么。
突然,眼睛一亮,带着连他都不曾察觉的欣喜,往山洞周围的几颗树旁走去。
其中一棵树上,刻着小小的记号,不仔细观察是看不到的,而这记号也只有他们俩才懂得。
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抚上那一小块缺了树皮的地方,丝丝缕缕的血迹。
这是受了多重的伤啊?
他沉着脸,顺着墨染留下的记号,头也不回的走了。
暮色暗淡,残阳如血。
墨染缓缓抬起手遮住似是有些刺眼的光芒,身体蜷缩着靠在树旁,脸色苍白,额上不断有冷汗流下,他的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,薄唇紧咬着,没有一丝血色。
“撕拉”
一声,他扯下本就不太完整的衣袍,一手拿着药瓶,将药抹在肩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处,眉头紧锁着,将碎衣布条缠了上去。
他嘴角一勾,嘲讽的笑了笑,这剑若是刺得再深一些,他这条胳膊,怕是都废了。
墨染头轻轻后仰,靠在树上,眉宇间尽显疲惫,他缓缓闭上了眼,静静思索着。
和他交手那两人,一人是残月阁左护法,还有一人是紫谷的,他没有认出来那是谁。
他有一些纳闷,这宁道背后之人也太舍得了,这两人都能请来,只是为了运银子?
他想了一会儿,没想出什么来,反而头晕晕乎乎的,可能是失血过多了,他眯着眼睛,远方天际间,落日的余晖将要消失殆尽。
他得赶在天黑前下山去,否则在这深山老林里,他今晚就得交代在这,且不能顺着来时的路下山去。
山脚那处他上来时就有人在那里守着马车,和被他杀掉的都是一伙人,按他现在的伤势,他没把握干掉那些人,所以只能另谋出路。
他一咬牙,借着树干的力,艰难的站了起来,只是,这一动,牵扯腹部那道深深的伤口,让他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。
“唔……”
他喘着粗气,手紧握成拳,青筋暴起,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。
良久,墨染才勉强支起身体,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下去了,不消片刻,他撑不住似的,摇晃着身子,眼前是模模糊糊的重影,他狠狠咬了下唇,疼痛给他带来一瞬间的清醒。
他一把抹掉唇角的鲜血,然而清醒没有保持多久,走了几步,头脑昏昏沉沉,全身像火烧一样,让他热的难受。
最后他眼底一黑,倒在地上时,还想着要跟主子复命,随后便彻底没了意识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天际间最后一丝残阳,落在地平线下,彻底宣告着,黑夜已然来临。
萧逸宸停下脚步,白茫茫的一片中,黑色太过显眼,他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,顾不得太多,他飞身上前,把人抱了起来。
墨染脸色苍白至极,他的头歪在萧逸宸的怀里,没有丝毫意识。
萧逸宸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一样,尖锐且疼痛。
他茫然着,下意识的把头贴在墨染的额头上。
极其滚烫。
他惊了下,发热了。
方才那种溢满在心间的情感被惊慌压了下去,他不知墨染这是伤口带出来的发热还是……
他不敢深想下去,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候,还是在平遥地界内。
他摇头,把这些猜想全部赶出去,现在不是慌的时候,他也不是遇事就慌的人,只是,现在出事的人,在他心里好像有着不一样的地位,他控制不住的把结果往最坏处想。
他深深的看了眼他怀里抱着的人,站了起来,现在天色已经黑透了,在山上不能久待,原路返回也需要一些时间,他转身四下观察了一番。
按着墨染昏过去之前的路线,再往下走一段路,应该就可以下山了。
他打定主意,抱着墨染往山下走,约莫半个时辰后,他们下了山,小村庄隐在了夜色中。
万籁俱寂中,他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。
作者有话要说:契机他来了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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