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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,元赦才出了声,先是一阵低笑,而后道:“你已经是尊主的人了,本座可不敢罚。
只是这阁有阁规……”
“弟子愿意受罚。”
应望伏下身子,磕了个头。
“本座也是为了你好。”
元赦满意地站起来,亲自把应望扶起,将手里那杯血色的酒递了过去,“你伤重初愈,恐怕撑不住,把这杯药酒喝了再去吧。”
应望不知道那是什么酒,但元赦给的,即便是毒,也得喝。
他没有迟疑,接过来饮尽。
元赦亲眼看着他喝完,似是松了口气,坐回榻上,挥手打发他出去:“本座已经传令下去了,药堂灵药随你支取,记名便可。”
应望谢过,从主阁退了出来。
路上有几个侍卫似是想过来同他说话,问一问情况,但阁中布满了元赦的眼线,他们不敢。
应望才得以一路畅通地回了住处。
他素来寡言独行,没什么朋友,连住处都在偏远的位置,鲜有人至。
这么久没回来,屋内仍是原来的样子。
他关上门,转身就开始脱衣服。
这一身里里外外都是迟夜青给的,穿着去刑堂过一遭,就不能要了,他舍不得。
尤其是那件里衣,薄如蝉翼,纤尘不染,一摸便知是极品的料子,是下面献上来,特供尊主用的。
应望脱下来,小心翼翼地捧着,又凑到鼻尖嗅了嗅。
上头还残余着一点点迟夜青的气息。
是尊主的里衣,现在被他穿过,尊主定然不要了。
应望觉得自己捡了个天大的便宜,就算去刑堂挨鞭子,他都能笑出声来。
他把几件衣裳都认真叠好了,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储物袋,十分郑重地收了进去。
然后又拿出一套旧衣裳,麻利地穿戴整齐。
刑堂这一趟,无论如何还是要去的。
……
迟夜青放走了应望,总觉得心里不安稳,一闲下来就忍不住想他的伤有没有好,那把魔刀有没有反噬。
好在应望回来得很快,第三天一早,就跪在寝殿门前待命了。
迟夜青高兴地把他叫进来,把人细细地看过,又皱了眉:“伤还没好吗?怎么瘦了一圈?”
“回尊主,伤好了。
是这几天没有胃口,吃得少些。”
应望哪敢告诉他,是从刑堂回来就一直躺着,刚一能下床就赶过来了。
迟夜青将信将疑,又问:“怎么没穿我给你的那套衣服?”
应望心里咯噔一下。
他身上这套侍卫服也是新领的,尊主怎么能看出来不是他给的那套?
只好硬着头皮答:“回尊主,昨天不小心弄脏,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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