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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后她又想起关于萧不言的另一则传闻来。
据传萧不言的师父是护国寺的智能方丈,因萧不言少时曾犯下口业,便为他更名为“不言”
,意在让他谨言慎行,减少罪业。
自更名后,他更加寡言,但凡开口绝无欺人之谈。
萧景姝用目光询问巫婴想要什么,巫婴只是摇了摇头。
于是她又看向乌梢,随即又收回目光——它估计想让那只海东青去死,这个萧不言应当办不到,还是不问它了。
萧景姝思忖片刻,而后极为恳切、一字一顿道:“小女哪里敢对君侯提什么要求呢,只是尊卑有别,还望君侯日后万万不要再出现在小女身边。”
这种既身边有一大堆麻烦又得恭敬伺候着的人最好都离她远一点。
田柒“嘿”
了一声:“小娘子想来是不知晓我们君侯一诺的分量,竟说起这些玩笑话来……”
萧景姝皮笑肉不笑道:“我怎么敢同君侯开玩笑呢,所言皆为诚心所愿。”
萧不言看了她一眼,颔首道:“好。”
他没再管萧景姝有何反应,自顾自带着田柒走了。
还没到行船的时辰,这荒郊野岭远远比满是人的船舱讨喜得多。
萧不言干脆找了棵树上去歇着,田柒因为方才的打斗累着了,竟也没有再说闲话,让他享受到了些难得的清静。
耳畔传来远处细微的言语声,是已经扔完了人正在同巫婴商议往何处去的萧景姝。
萧不言阖眼,直到再也听不见人声才又睁开了眼睛。
不看,不问,不出现。
如此,便算履行承诺了。
等到快要日暮时,萧不言带着田柒回到了船上。
嘈杂的人声入耳,他站在舱房前随意扫了一眼,微微蹙起了眉。
这船上貌似少了不止三个人,可明明除去那三人外没有人再下船。
莫非是有人要了空出来的两间舱房?
抑或是少的人同中毒的那个是一伙的,被那个会武功的哑巴少女打晕了塞进了什么地方?
萧不言缓步行至船舱另一侧,听见本该空出来的舱房里传来数道呼吸声。
果然。
其余船客并没有注意到萧不言,却会在途径他身侧时下意识绕开路。
他收敛呼吸行走在这条船上,像是一块石头或一株草木。
再快要回到属于他的舱房时,萧不言突然听到半空传来一声尖唳,而后是什么坠落的破空声。
他抬手,刚好抓住了阿索毛茸茸的后颈,而后在船客们“什么声音”
的惊呼中踏进了舱房。
阿索费劲儿地拍了拍翅膀,发出一声微弱的叫。
萧不言的目光落到了它变得漆黑无比的双爪上。
中毒了。
……
临江县的客栈里,巫婴将从钟越与其余人身上搜罗出的东西摆满了八仙桌。
行路之人最要紧的不过两样东西,路引与银两,而他们这种有身份在的人还额外多个腰牌之类的玩意儿。
萧景姝将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尽数扔到炭盆里烧了,银票银两也仔细收好,随后愁眉苦脸地看向了一叠路引。
她在里面挑出了她与巫婴的两张,不同于其余几人都在北地的户籍,她们二人的户籍写的是剑州。
这是剑南道的一个州,公仪仇将她们伪造成了剑州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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