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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珩可不相信他的鬼话,方才他明明两只耳朵都听见裴砚一口一个“阿玉”
,薛嘉玉也是哭着一口一个“文溪”
,要说他们俩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话,裴珩断然不信。
他用手指指着被裴砚系得乱七八糟的盘扣,气得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,“帮你的盘扣给我扣好。
裴砚,你都已经是个二十出头的人了,做事要有分寸才是,尤其是在感情这个方面,不能胡来。”
裴砚连忙将自己的衣服上的盘扣重新扣了一遍,他本想解释,可薛嘉玉的声音却忽然横插进来,她打算把这个话题岔开,否则这一晚上都将围绕这个话题。
她左顾右盼,也没瞧见蒋宁显的身影,便好奇一问:“兄长,长嫂呢?怎么还是没回来?”
见有了裴珩的把柄,裴砚顿时心里面有底气多了,他嗤笑一声,“肯定是没追回来呗,就裴珩这样的,人家肯跟着回来就怪了。”
说起蒋宁显,裴珩就发愁,他单手撑着额头,“她不肯见我,连一句话都没说上。”
薛嘉玉皱着眉头,一脸不可思议地问:“然后你就这么水灵灵地回来了?”
“都吃闭门羹了,自然就回来了,免得扰她清静。”
听他这语气,裴珩好似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。
这回不止薛嘉玉,就连裴砚都想要拿块砖头一把拍在裴珩的脑门上。
裴砚从地上站起来,两手插在腰间,趾高气扬地看着裴珩,“她说不见你,你就不知道偷偷溜进蒋府找她啊?但凡你翻个墙,长嫂肯定都乖乖跟你回来了。”
薛嘉玉跟着欣慰地点点头,“没错,长嫂就是嘴硬心软,说是不肯见,其实是想等兄长你强行闯进去,好好哄哄她,让长嫂知道你的情意。”
裴珩端起茶盏,抿了一口热茶,“我堂堂一个吏部侍郎,若是大晚上的翻墙进去,被哪个有心人瞧见了,就会落下把柄,到时候指不定那些人会怎么在奏折上编排我。”
裴砚懒得和他掰扯,一把握住薛嘉玉的肩头,“罢了,你爱端着就端着吧,我和阿玉先回屋了。”
刚说完这句话,裴砚的侧腰就被她给狠狠掐了一下,薛嘉玉恶狠狠地威胁:“请注意你的言辞,什么叫做你和我先回屋?要说回各自的屋。
不然一会儿兄长又要误会了。”
待走远一点,裴砚才不着调地含笑道:“方才在马车上你可不是这个态度,不是说要和我行男欢女爱之事吗?”
她羞得站在原地跺了跺脚,“你别说了,我那是喝醉了。”
裴砚识趣地没有继续调侃她。
夜里,一片片雪花划过黑色的天空,然后慢慢悠悠地落在大地上,但很快就化成了一摊清澈的水,薛嘉玉两手捧着,想要接住雪花,可是雪花太小了,根本就接不住。
裴砚没有急着催她回屋,而是把自己身上的大氅脱下来,披在她的身上,旋即又悄悄吩咐旁边的侍从,让他去拿一个暖手炉过来,并让小厨房做一碗醒酒汤送过来。
侍从很快就把一个兔毛暖手炉送过来了,裴砚看她手背发青发紫,连忙把暖手炉塞进她的手心里,可是薛嘉玉却并没有领他的好意。
薛嘉玉将暖手炉还给他,“我不用这个,不然等手暖和了,这雪花就会融化得更快。”
被拒绝了的裴砚也没有失落,而是自己捧着手炉,他笑着说:“现在雪还是太小了,你接也接不住,不如等雪大了些后,我带你去玩雪?”
她盯着自己手心里的寥寥雪花,将手心收紧,雪花很快化成水,从她的指缝流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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