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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痉挛了,像中弹的热血母鹿,像触电的粉色水母,浑身无可奈何地挛缩着、挛缩着、挛缩着、挛缩着、挛缩……炽热的白色爆炸。
我大张着嘴,想喊叫,想放纵豪情地呼啸,可是我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。
我在床上,无声地痉挛、抽搐。
高潮过后,我完全松驰了,瞬间的意识丧失。
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。
我什么也不想。
我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。
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了。
我只剩下喘气。
急促地喘息,像一只濒死的分娩的母鹿……我达到了有生以来最大强度的一次高潮。
高潮过去很久之后,我才恢复听觉,恢复了视线的焦距,发现我的无绳电话已经掉在枕头那边儿。
我拿起来,听见他在话筒那边问:“姐你怎么了?”
我发出一些零碎的颤音:“唔……啊……”
他说:“你没事儿吧?”
我说:“没事儿。
没忍住刚才~”
他真诚地说:“祝贺你。
真为你高兴。”
我说:“谢谢你。”
他问:“现在什么感觉?”
我说:“死了。
然后又活过来了。”
他说:“这叫新生。”
我问:“你有感觉么?”
他说:“能没感觉么?老兵射茶杯里了。”
放下电话,收好黑驴,以前的一些回忆像讨厌的小虫,又开始咬嗜我的骨髓。
我没有过什么好时光。
我的记忆基本上都是苦涩。
我的少女时代是铅灰色的。
那会儿可不像现在这么开放。
来月经以后,就开始朦胧感到内种渴望,和男生一起写作业、出板报就特愉快,身体里渐渐生出莫名其妙的冲动。
我像每一个傻姑娘一样,开始在大白天就编织自己的梦,梦到一个高大、英俊、温柔、还特有钱的白马王子成为我的终生伴侣,幸福美满度过后来,无奈之下跟现在这位结了婚。
他不高大、不英俊、不温柔,也不特别有钱。
性爱需要被逐渐唤起,越来越强,却从来得不到满足。
他和我很少做爱。
难得做一回,也总是“黑灯进来咣咣咣”
拢共不超过十秒。
我这儿刚有点儿感觉,人老先生已经撤兵、翻身睡着、打上呼噜了。
我忍无可忍,腻歪透了,有一次话赶话说到这儿,跟他说起这个,他居然还特烦,呲儿我说,你怎么整天想这个?
我嘴笨,躺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,好像错的是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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